说不准了!”
孙场长扫视过去,没有人出声,他便向王三和同罗点了点头,示意俩人可以开始了。
王三会写字,负责登记,同罗能说突厥话,负责沟通。很多突厥人的名字,听起来虽然拗口,但是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就比如同罗这个名字,在突厥语里面,就是坚固的石头的意思,同罗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就叫做石头。往后他的后人,便打他这儿开始姓了石。
李牧站在不远处,瞧着孙场长威风凛凛地训话,不由笑了起来。
孙场长他认识,从前也是长安城里的混混,后来跟了二狗。二狗刚来洛阳的时候,他便跟了过来,后来凭一手‘开锁’的本事,加入了锦衣卫暗卫,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秘谍了。
不良人警惕锦衣卫和东西厂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良人的这套刺探情报的法子,锦衣卫和东西厂一直都在学,锦衣卫现在明面上只有两千人,但是实际上早已过万,只是隐秘四方,不被察觉而已。
这,也是李牧的后路。
……
李牧辗转走了四五个安置村,都没有亮明身份,即便看到有一些疏漏的地方,他也没有说出来。随着年纪渐长,经历的多了,李牧现在逐渐学会了难得糊涂的道理,一些小的疏漏,在大局上不算什么,还需要这些人帮着做事,少责罚一点,有助于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就在李牧返程的时候,一行五个人拦住了他。
“侯爷请赐见。”
听到了声音,李牧制止了想要动手的独孤九,撩开帘子看向了说话之人。果不其然,是阿史那思摩。李牧料到他会在见李世民之前来见自己,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在半路等自己,看来是真的着急了。
李牧笑了起来,招了招手,道“一别经年,郡王风采依然,倒是本侯,操心劳力,已是衰老喽……”
阿史那思摩懵了,他心想,这话该是我来说吧,你才几岁啊就衰老,如此老气横秋的,莫不是脑子出毛病了?
但是有求于人,总不能说反话,阿史那思摩咧咧嘴,恭维道“侯爷日理万机,大唐缺少不了侯爷,能者多劳——小王还没感谢侯爷,为突厥贫苦百姓谋福祉——”阿史那思摩为人耿直,实在是不善于吹捧之道,场面话也说得极为尴尬,李牧却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慢悠悠道“郡王不妨有话直说,本侯可不是闲人啊,最近扬州城里头闹刺客,本侯还得回去督促禁卫,好生巡逻,要是再发生一回,本侯的脑袋可就搬家了。”
“侯爷!”阿史那思摩再嘴笨,也听得出李牧话里有话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道“侯爷大恩大德,突厥没齿难忘。此番出现了这种事情,还请侯爷一定要相信,这只是少部分丧心病狂之徒的疯狂之举,大部分的突厥百姓,无不感激皇恩浩荡。无不对天可汗感恩戴德!”
“是么?”李牧嗤笑一声,道“郡王这句话可就有点假了吧,锦衣卫已经调查得知,此番刺杀陛下的刺客之中,你们东突厥十六部占了十二个部族,这里面还不知道有没有没拷打出来的。这个比例,你还敢说只是少部分人?郡王,你还是谨言慎行,我怕刺客下一个把你招出来,陛下面上不好看啊!”
“绝无此事……”阿史那思摩下意识想要否认,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说,叹了口气,道“侯爷,丧心病狂之徒,真的只是少数。突厥、突厥不比大唐,各部族其实是各自为政,说了算的只是部族的贵族们,大部分的百姓都是无辜的。”
“果真如此么?”李牧审视地看着阿史那思摩,语气另有所指。
阿史那思摩看着李牧,犹豫了一下,叹气道“愿交出名单,只求侯爷在陛下面前澄清,帮无辜突厥百姓免去这一场无端浩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