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河水叮咚,波光粼粼;清风徐徐,竹叶摇摇摆摆,凉快气儿被慢慢送到秦苍和黄烈所在的位置。
这么一个悠闲的午后,这么游手好闲的两个人,秦苍实在没有办法严肃地面对黄烈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不知不觉,对面的人已经用小块石头摆出了第二个战场的情况。
“你看,这是一个平原,平原沿海,敌军从海上来。西南约80里外是我们的主城,平原是最后的防线,若此处失手,就战败了。战败了整个城就成了殖民城,城里的人就不再被当人。那年那月,龙族兵强马壮,所到之处连连胜利,此次出兵对方派大军十万,可此处全城的青壮年男子加起来不足3万。你说怎么打?”
“啊?”秦苍本心不在焉,心说老伯这书说得好,却看黄烈突然停下来盯着自己,眉头紧锁,目光炯炯,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显然是期盼着自己的答案。心道听书还有互动环节?
“古来也有以少胜多的战局,不能只以人数说话吧?”
“小恩人,那些以少胜多的故事之所以广为传颂是因为实在少之又少。我们愿意听神祇,愿意听传奇,是希望自己就是那个受上天眷顾的人。可现实不是话本,靠老天爷,不行。与其期待奇迹,不如自己创造奇迹。”
“怎么创造?”
“秦小恩人觉得该怎么创造?”
秦苍想想“人族有援兵吗?”
“怎么没去搬救兵?”说完黄老伯捂住胸口,痛心疾首“最能够帮助我们的邻国那时却正值夺权内斗,分身乏术。”
“那兵力上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黄烈怏怏。
“那战场呢?平原具体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问得好。咱们人少就更要斟酌兵力调度。这平原狭长、贫瘠,其上植被低矮,无掩体。唯一能借势的是两旁山脉。平原有一处,这里,左右山体嶙峋,向内聚拢,形成一条狭促的走廊。我们的所有赌注就在此地。”
“为什么?对方人数众多,不怕被包住一举歼灭了吗?”秦苍看见地上黄烈用泥土垒的“走廊”头大尾细,如一小蛇蜿蜒而过。
“恰恰相反,这次龙族的爪牙没有逃过人族的‘钳子’。”黄烈得意一笑,佝偻的脊背看起来多了那么一、两分直挺,继续道“那时那地,龙族最主要的阵型是这样的弓弩手在前排开拓清前路,再来,队伍横向排列,当间是持斧的软甲步兵,两侧是训练有素的长矛骑兵。他们最经典的布局就意在将敌人困在龙爪内,粉身碎骨。可这正中我们下怀。”黄老伯神秘一笑,显得有些做作,自问自答“为啥?排不开呗!地形太窄,布不开阵。你看,人族是重装甲步兵,手持长剑与盾,排列密集。早知对方两侧火力最胜,于是加固了两侧。对方打过来时,就像攻打一张馅少皮厚的饼。”
“加固两翼后,”秦苍想象着包饺子的样子“中间的皮万一太薄,岂不是‘露馅’?”
“没错,当时人族正遇到这情况。中间的锤斧猛攻,一度让中军吃紧。但此时,两翼击退精锐的骑兵后,受到两侧山岩庇护,于是沿着狭小的峭壁向前合围、支持中部,成倒灌之势;而龙族前军先于两侧进入包围,后方和两侧都以为能够突围,加紧跟随,却无法施力,眼见越陷越深,被包裹起来。”
“那人族胜了?”
“没错。人族乘胜追击,把它们赶紧海里海里找妈妈。”
“为什么不把对方一举歼灭?”
“杀戮不是目的。”
“那什么是目的?”
“想要什么,什么就是目的。想要财想要权力,就让他们割地赔款;想要资源,就在对方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势力;也有把人屠戮干净的,原因就五花八门了。”黄烈并不明显的叹口气,不仅没有预期的沉重感,反而多了一丝滑稽“小恩公,你可有什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