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紧紧绷住。再看周身,大穴尽封!双臂、双腕、双腿、双足筋肉紧缩,动弹不得!这还不算,只听四周一阵窸窸窣窣,原先绿油油的蠕虫纷纷爆裂,从粘稠的浆液里爬出通体赤色的虫子。虫子豆大,浑圆。细看,身附透明甲壳,那赤色来自于血肉。通体鲜亮,显然剧毒!
陆歇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看着赤虫潮水一般涌来,发出“咯咯”的声响,脚上已经被附着的地方有种怪异的、痒酥酥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他朝后大喊“苍苍!醒醒!”
可令人头大的是,身后的秦苍此时目光闪闪,笔直地朝自己走来。
这种虫蛊,秦苍叫它“朱砂”。
几乎是纯物理攻击。以巨大数量附着人体表面,闷住口鼻,让人呼吸受阻;由眼、耳进入脑中让人疼痛错乱;最重要的,啃食。豆大的虫就这么一口、一口啃食人的血肉筋骨,一个普通成年男子的“被食用”时间约3个时辰。这期间,人不能生、不能死,直至尸骨无存。别道蚍蜉撼树,凌迟也不过如此!该蛊练就以后,秦苍留下母蛊,但觉得太过不人道,从不曾用过。可如今竟“爽快”地施在陆歇身上。
夕诏,让她的恐惧的湮灭,却也是她的死穴。
暗处,看秦苍慢慢靠近,声音继续蛊惑“你做得对,到我这来。这世上没有真情的男子,何必错付自己。跟着我,到我这里来。”
那是夕诏,他坐在阳光下,石阶上,一呼一吸间,冲自己微笑。秦苍觉得周身沐浴在暖阳里“师父,我不想一个人。”
“你当然不是一个人,为师会保护你。”夕诏缓缓伸出手,靠近秦苍的脸“只有我,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会永远陪着你。”接着倾身向前,像是要吻向女子的唇。
不对!
秦苍瞳孔瞬急缩。
不是他!
一瞬间,眼前的谪仙幻化成原本的样子——黑暗中,两人离得很近,看得清晰眼前老妪头发几乎垂于脚面,满脸刀痕,一口枯黄的牙齿落了七七八八。她双臂勾在栅栏上,双手长长的指甲朝秦苍伸来。眼睛哪还无神?并不浑浊,甚至有与长相不相符的澄澈,此时还带着疑惑。
秦苍打了个寒战,往后退了一步,触碰到身后的陆歇。左手一振,“朱砂”尽褪。
“没人能逃过我的幻音。”变回苍老又沙哑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秦苍没有理会,转身向着陆歇,这才觉脚踝一阵剧痛。他周身大穴尽数被封,眼下自己虽已帮他解开,却不能马上用武。况且不知“朱砂”进攻到什么位置。
“你怎么样?”秦苍扶住陆歇,按住其脉,比自己想象的情况要好。敌方一箭未发,伤他的竟是自己。秦苍心里一阵愧疚。
“不要紧。”陆歇见秦苍恢复,一颗心放下。又见对方担心的样子,倍感受用。恰逢她扶着自己,就皱着眉称无力,有意无意把身体重量往对方身上分。
秦苍感觉陆歇硬邦邦的身子朝自己压过来,越来越重,一只脚又吃不上力。急得一把抱住陆歇的腰,撑住“你到底怎么样?……不应该啊。刚才那些虫子有没有接触到你皮肤?啊?你说话呀?”
“原来如此,”黑暗里声音几乎听不见“是我会错了意。”
“呼”得一声。四周火光升起。霎时间,眼前响起十几个女人的哀嚎和惨叫。
秦苍吓得一抖,就见唯独那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不吵不闹,悠闲坐在地上,抬着眼皮看着自己和陆歇,朗声道“陆将军。”
什么意思?对方认识陆歇?
陆歇看似并不惊讶。他知秦苍脚踝带伤,不再欺身,收了剑低头看着鬼魅般的老妇人。老妇人咧嘴一笑,残缺的牙齿露出来“陆将军未曾见过老身,可老身识得陆将军。你的眉眼与你父亲极像。小姑娘,你的心上人是来寻我的。”
一切太快,秦苍愣是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