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被你封了大穴,刚才强行冲破,现在一层功力都施展不出。你再挣扎我就只能把你放地上了。”
“我自己能……”秦苍还没说完,感觉身子又一轻,被稳稳放在马背上。
陆歇跨上马,拥住身前的人“此去北离吴涯会对我们有所帮助,即使她危险,也有控制她的办法。她之前放出去的人,我会派人追踪。所以不用担心。”就着月光,两人朝河对岸驶去。
折腾了大半夜,又回到这间诡异的客栈。
陆歇抱着秦苍上楼,路过秦苍的房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个是我的……”秦苍从陆歇衣袖间隙处,望着自己的房门离两人远去。
“不安全。”
“哪里不安全了?你的人都把这里包围了。”
对方不答。
陆歇这间房的布置与秦苍那间一个风格,都像大喜房似的。只是外间多了一个书写的案台。
陆歇轻轻把怀里人放在床上,拿过旁侧的药酒,挽袖子准备上药。
秦苍缩起腿。
“怎么,你还害羞?”陆歇也不看她,继续备药。
“不是,我的伤就算不治也能好。倒是你,你到底伤到哪?王爷,我的毒都不是一般的毒。”
“你叫我什么?”陆歇停下手上动作,抬头望着对自己皱眉的人。
“好,好,陆公子!我没跟你开玩笑!”
“不是,”陆歇郑重“刚才在井穴,你叫我什么?”
“什么?”秦苍一愣,什么叫什么?转念,却又突然明白过来陆歇指的是古井暗器那里。在井边,自己是下意识冲出去的,根本未曾多想,现在一经回忆才发现,自己叫的是小时候的称谓。而陆歇,他已经提醒自己两次了!
但是,当然不能认。
“什么……我不记得了……”秦苍往陆歇身上看“你穿了软甲?它们穿破了软甲咬了你?”揭短,谁不会?
陆歇看秦苍的神色便知她明白了,只是不愿意承认;又确认了她那时是想都没想就奋不顾身去救自己,觉得心里有暖意泛起来,便也不再逼迫她。
“嗯,软甲被咬破了。你看。”说着指给秦苍看。
软甲确实已经残破不堪,像是长了大面积的癣,让人看了不舒服。秦苍细暗想,自己的蛊真可怕啊。但是甲片背后的衣物完好无损“衣服不是好好的吗?”
“那可能是咬我手了?”陆歇又将两只手自然地递过去。
“手?哪疼?那些虫子咬人很疼的,不过伤口会很隐秘。”秦苍着急,拉过陆歇的一只手,低下头,仔仔细细的检查宽大的掌心、修长的手指,常年握剑留下的茧粗粗糙糙——没有针孔。另一只手,也没有。
秦苍摩挲着、摩挲着就感觉不对。一抬头,就看见手的主人温温和和盯着自己,任自己的手被把玩欣赏。
一把就甩了陆歇的手“你压根就没被咬对不对?你骗人!”
“毒是你放的,穴是你封的,你才是专家。我就是觉得不舒服,还不能说出来啊?而且,是你说要看的。”
陆歇很高大,将屋后的烛火光挡住,秦苍看不见对方细微的表情。但听这语气竟像是委屈又像是撒娇。
也是,不管怎么说人是自己伤的,秦苍理亏。
“那……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受伤了,你看。”秦苍指指自己脚踝,仰着头眼巴巴看着陆歇,乖乖伸出一条腿。
陆歇一笑,坐下来。挽起秦苍的裤腿褪了鞋袜,倒出红油在手心搓热,覆在秦苍脚踝上。
“疼!”
按理说不该这么疼。
秦苍自己曾细细分析过。自从戴上天华胄,所有伤都能迅速好起来。但相应的,疼痛的程度会加倍若本有一分疼,就变为十分;若是有十分疼,就变为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