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谋反(1 / 3)

“王上当心!”

这一声,来自随行禁军侍卫。带刀者本与高台有些距离,可他已经是除了那内官之外,与两位新人站得最近的人了。只见那青年将士全力奔向行刺之人,一刀正擦破刺客腰间!

老内官眼中只有北离王,本身并无多少准备,加之并没料想到立在祭坛边缘的禁军侍卫为了他的君上,能突然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道。竟一时然稳不住身,当即摔倒在地上。

临倒地之际,内官还未放弃自己的计划,他高喊着“为了北离”一把抓住萧权的衣摆,扬刀就刺上去。

没能成功。

就在刀要刺向新郎背后时,脸上已沟壑遍布的内官突然身体颤了一颤,觉得自己手上一下就失了许多力气。他低头一看,胸口竟然多了一个窟窿,红色的液体与他一样似乎刚缓过神,正在慢慢流出来。接着脖颈上一凉,老内官便尝到了腥味。他想把这腥味咽下去,好去完成自己的刺杀,可是口中有太多液体涌出来,呛得人想流泪;他想咳嗽一下清清嗓子,但做不到了。

“来人啊!有人蓄意谋逆!”

说时迟那时快,梯台近末端,突然听得有人大喊。接着,这人两步跨过面前侍卫,飞踏上多级阶梯,冲着祭坛最高所在,带刀而上。下一刻,长刀出鞘,一刀刺入萧权胸口!鲜血倏得喷出来,溅了刺杀者与任晗半身。

“王上!”

“王上!”

而几乎在萧权倒地的同一时刻,一直手持利刃护卫在内外两侧的祭坛将士突然齐齐变脸拔出刀刃对准其左右禁军侍卫!一时间,黑白乍现!

这还不算,定睛一看,将北离王一刀毙命的,正是垺孝城守宋让!

心向萧权的禁卫怎非善战之人?然而一切变化猝不及防,上一刻还护佑左右的兄弟兵,此刻却倒向另一方;连拔剑的时间都未曾有,就觉脖颈上寒光微凉;而更绝望的是,自己的王上已倒在血泊中!

“不对!那不是王上!”

就在“萧权”踉跄倒地时,脸上层层珠帘偏向一侧。这才有人发现,原来掩藏在珠帘下的人并非北离王!

电光火石之际,任晗一把掀了自己的盖头。从袖袍中抽出一卷软帛,高举过头,喝到“圣旨!垺孝城守宋让、牙峪郡守程烨暗通九泽谋反,意欲行刺圣上!禁卫何在?诛之!”

话毕,那排跟随帝后一路行来的长长仪仗,弃下礼器,拔出长刀,霎时对上伪装成祭坛守军的垺孝兵!顷刻,双方制衡!

宋让没想到北离王竟早有准备,引自己上钩,大怒道“弓箭手何在!”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祭火坛东西的两座高地上突然冒出大批手持弓弩的人!坛上众人皆惊,任晗却不在此之列。

“宋让,你可是眼神不好?”锦袍女子对面前眼中尚有笑意的男人鄙夷不已“是有弓箭手,但城守你可擦擦眼,别认错了姥姥!”

宋让刚经历喜忧急转,不敢再懈怠,朝着任晗所指,定睛看去。而就在这时,张弓的将士从高地上扔出了一具尸身。那尸身应声落地,穿戴的不正是自己垺孝士兵的盔甲!

一时间,垺孝士兵悲从中来,然而再看到眼前与他们对峙的一方气势明显更胜,恐惧很快又替代了悲切。

“你们早有准备?”

垺孝城守心中发慌,自己所在的祭坛高位已被仪仗禁军围了个严实。程烨不是说已万事俱全了吗?怎会遭如此不测!眼看大势将去,却连萧权的面都没见着,这可怎么办?

“宋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任晗仍是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可此刻她手中持剑、眼神凌厉,哪还有平日半点娇憨?

领兵作乱竟被逮个正着,众目睽睽之下野心曝露。即便如此,这城守仍面不改色。他站在一众禁卫刀锋所向之处,定定道“少主误会老臣了!堂堂祭火坛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