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夕诏的联系,却并未说当局要缉拿他。当年,即使他叛逃临南,度斯他们也只是奉命不远不近的跟着,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会施以援手。如今派出大量人员,所要搜寻逮捕的人真会是他吗?若真是他,他又到底要做什么呢?
心乱如麻。
“苍苍,对于当年夕诏叛逃之事,他曾与你说过原因吗?”
“不曾。”
秦苍坚定,却瞬间想起他听到“三瓣一尾花”时的疯魔、他对“师娘”的念念不忘,也想起他与自己讲述的关于沙海国的故事。
但对于那件事本身,女子所知晓的不过和旁人一样:他在四年一度的讲经会上突然“发疯”,杀死一名执事,烧毁大量经卷。然后跑了。唯怪异的是,此等大事,临南几乎不见追责。
至于真正原因为何?他从没说过。甚至从没真正与自己提过此事。当然,秦苍也从没想要问过。现在想来,多少事、多少人是因为自己不愿面对而错失的?
陆歇见女子似有所隐,整个人也止不住往地里坠,不再追问,尽量将声音放柔和:“若我再有消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秦苍感觉自己呼吸不稳,解释道:“二哥,我担心他。毕竟……毕竟……”
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六、七年。毕竟,他教她一身安身立命之法。毕竟,他为了救她,不惜提前暴露,与西齐暗阁为敌。毕竟,即使分别,他还是将临南圣物传给她。毕竟,他是不愿让她走得更深更险,才许自己娶了她……
“我明白,苍苍。你先不要想太多,不论背后之人是谁,我们都一起面对。”
这是一件暂时无解的事情,但陆歇的声音坚定,见对方依旧哀颓,换了话题:“祁王差我后两日好生陪你,不必去见他。这季节好,不如明日我们放风筝?”
夜空下,稀星映月。陆歇牵着秦苍,任霜寒凝重,终归于指尖递暖。
“啊?”对方没头没尾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秦苍没反应过来:“可我不会。”
秦苍没放过风筝。
“我会啊。”陆歇低下头,眉眼带笑,露出一个梨涡。
看着身前之人,女子渐渐平静下来,指着他的眼睛道:“二哥,你眼睛里有萤火虫。”
陆歇用手指勾勾她的鼻子:“我眼睛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