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薄申云!”
施葭还想再道歉,施诗满脸泪痕打断了争执:“办法是我想的,你别怪我哥哥!我只是怕你有危险,才私自拦下侍女,替你前去。是我自作聪明、是我擅作主张、是我考虑不周。我以为只要取到药就可以了。我也只是担心你!”
刘祯登基,亲自督办薄婴案,为其洗清冤屈,薄申云的地位一跃而上,再不可同日而语。施家当年只是将同族义妹嫁给薄申云,心中后悔,除了不断提醒月耳要早日诞下子嗣,巩固地位,再者就是想找机会重新撮合施诗和薄申云。
对此,施诗再明白不过,但她不在意。甚至明知四方宫危险,她仍央求着哥哥带上自己。
施诗自幼倾慕薄申云。当年鳍水一案连累薄家落难,自己也被族人阻嫁心仪之人。可她从未落井下石,甚至一直设法帮衬薄申云。这些年她从不提婚嫁,不说自比琨玉秋霜,只是半个别的人也入不了眼。
如今,薄申云真的转运登天,再看他对自己的替嫁倾心相待,心中又悔又闷。
施诗说完,薄申云不好再责怪什么,只背着手转了身。施葭也不敢多言,房间里针落可闻。
“咳咳……怎么没人帮大小姐换件衣裳啊?”
此刻,施诗仍穿着伐上那席素裙,裙角被水染湿的地方还未来得及处理,此刻蔓延至小腿皮肤上有些刺骨,以至于整个人轻微颤抖。
如此装束自然是不得体的,但施诗心里又委屈又悔,咬着牙不肯说。只是这般我见犹怜并不是对谁都奏效,薄申云自始至终几乎没有瞟她一眼。倒是司徒衍成了调节剂,招呼了小厮带施诗回房间。
待所有人离去,司徒衍将两人拉过身前。
“行了行了,想想眼下该怎么办吧!事情虽然砸了,但好在我终于能信你俩是自己人了。师兄你看你也是,你有计划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呢?搞得我们相互怀疑,破坏计划是小,破坏感情多严重啊!”
“是啊,薄大人,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施葭低着头附和。
“我不是怕你们‘变了’吗?”
薄申云也冷静下来,抬头看看两人。
这是刚才司徒衍质问薄申云的话,现在由薄申云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师兄!你看你这话说得!”司徒衍嘿嘿哈哈打马虎眼:“凭心而论,你看看自己所作所为像不像个幕后大反派?再说你不也一直堤防着我吗?”
“我看是你府衙之人怀疑我:悬法不成,天天跟在我身后。”
“是是,我承认我那些‘高人’做事比较不拘一格。但是孙简,他可不止一次想试探我们府衙的态度。他是你的人吗?”
“孙简原先不是在府衙任职吗?他和旺芍村走得很近,是他告诉我可以通过府衙所发展的四方宫线人,将我需要肆律的消息带过来。”
“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府衙内这么核心的事。他不是我们的人,却帮我们,他到底是谁?”
两人目光交错,暗觉不好。
“先不管他,其实本城守也不完全是吃干饭的,你们现在要不要看看我‘背后高人’?她或许知晓更多消息。”
见另外二人目光汇集。司徒衍拍拍手,向闭合的木窗外轻声道:“进来吧。京中巡察使要见你!”
不见动静。
司徒衍又清清嗓子,稍微提高些音量:“进来领功啦!”
薄申云见势不对,上前一把推开窗。
窗外夜雾气渐浓,天上星月已然被遮住不见。只是哪有什么人呢?
“咦?”司徒衍跑向窗口,挤开薄申云四下张望:“人呢?”
“你问谁呢?”薄申云一脸无奈。
“不是。刚……刚才还在呢。”
“这是什么?”薄申云伸出手,从支窗底部取下一条碎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