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岁!”
“走……”
拒岁口中的字还没有完全说出来,背后楼台矮墙万箭齐发!众多王陵军士兵顷刻倒地!
穿透拒岁胸腔的不是箭,是一把滕剑。剑尖蜿蜒,带着淋漓鲜血出现在两人眼前时,不只秦苍,拒岁自己似乎也很惊讶;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滕剑一甩,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女人像被随手扔掉的废物一般落地,发出“嘭”得一声闷响,颅骨和颈骨碎在一起。
“你现在束手就擒,我可以保你全尸。”
雉门开启,里面立着两人。
最前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个子不高,脸上还带着稚气,沾了血的螣剑已收回缠绕手臂;少年身后是一个成年男子,刚才的话正是出自他口。男子上半脸带着一副金色面具。
即使多年再见,留在肌理中的痛还是让秦苍忍不住一个战栗。
赵为。
赵为驻守雉门内侧神道中,不想让人活着离开。眼见秦苍有逃跑的机会,命令放箭。
为了诛杀一人,不惜牺牲众多性命。
多年前斗兽场中,夕诏的擎击断骨,让他再无法成为顶级暗影。不过祸福难料,伤病倒给了他专营权术、排除异己的时间,也正因此,赵为从幕后走向台前:此刻黄烈随军巡狩,留在京畿的极乐阁之人皆由他暂领。
“赵阁主!那可是我的顶级兵器!打磨多年!你看你,说杀就杀……这这这……”
陈煜看着拒岁的尸体,满眼痛惜:她只是失去了生命,可我失去了一把利剑啊。
“陈将军,兵器不该有私心。我替你清理废铁而已。”赵为立在楼台之下,语调如背后神道上俑像一般毫无生气:“再说,这位秦姑娘不值得再三告诫。赵某还算有些阅历,秦姑娘第一次取人性命时就得心应手,当属天生冷血。对这样的人心存怜悯,会祸及自身。”
赵为说完,转向满身血痕的人:“你若现在止步,赵某尚能留你全尸。”
秦苍知道,单凭王陵军,自己就难再抵挡多时,现在加上滕剑少年与赵为,对对方来说终局已定,不过是想速战速决。这时若再有保留,恐怕只有自己的尸体见得到夕诏了!
秦苍一面不停斩杀来人,应付密密麻麻向自己杀来的剑与矛,一面寻找间隙,想将新月刀重新对准自己左手掌心划下去。
可是赵为见识过秦苍施毒,见其动作诡异,暗觉不好:“快!”
滕剑少年闻令腾空而起,手中似鞭似剑又似螣蛇之物,穿越重重士兵阻隔直击而来!
这时从空中飞来一枚暗器,正挡住滕剑一击!
少年被力道一震,勉强稳住身体,避退落地。
于此同时,两枚同样看不见形迹的暗器,朝原本要砍向秦苍的两柄剑飞去,下一刻,只见剑、连同挥剑将士向左右两侧反向飞出!力道之大,着地之后竟将雉门之内雕有须弥纹的的青石座台生生击出裂痕!
看不见的敌人,让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赵为意欲上前,却觉胸口一痛,一低头吐出一口血来;以手拊膺,摊开手掌,掌心竟有一枚枯萎的银杏叶。
人是从明楼飞檐上飞身而下的。
月光盈泽,落在他周身,衣袂翩翩,尽道仙家流彩;他沐浴着光,又似乎他本就是一束温润的光,撼人心魄。仙人临世,无人敢阻,无人能阻!人们像是夜深时守在昙花侧屏息,又似乎是临渊涉险只为在生命终结前看一眼那个奇迹。
雉门前庭一众人逐一倒下,无能左右性命!
夕诏站定,自然地伸出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人,就如同两人还在花海小院般那样;语气温和,却皱着眉:“你用了‘血歃’?什么大不了的事总要想着用它。”
秦苍抬起头,她的眼睛因沾了血,于是看见下凡的仙也沐浴在血光里:“……师父?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