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 谁在安息(上)(2 / 3)

,还是少了些什么。夕诏说完仍旧目不转睛看着她。原本这双眼睛是她最思念的,现在却被盯得浑身不舒服,于是避开了他的目光:“刚……刚才那些僧人是?”

“是来阻止我入陵的。”

夕诏说完站起身,握着她的手腕继续向前走。

“这是西齐王陵,与临南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阻你?”

“西齐王陵的第一个陵寝,是由临南、九泽和西齐三国共同修筑的。雉门之后西齐臣子不能再入内,但临南‘守门人’派出的人可以在雉门和应门之间布控。”

那些人是他的师父夕染派来的?为什么西齐王陵的建造会有其他国家的人参与?

“他们要杀了你?”

“他们会除掉所有想入陵和知晓了陵墓中秘密的人。包括我。”

“秘密?”

“对。我要去寻一个答案,这是最后一步了。如果你还想问关于王陵的任何事,一会儿到了,我们就都知道了。”夕诏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看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你啊!”秦苍摇动被抓住的手,有些生气:“那天你为何叫我不要跟了?”

“什么‘不要跟了’?”

秦苍诧异,细看夕诏望向自己的眼睛,却见他并未说谎:“在印芍向我传信之人不是你?找过小乖和小坏的人不是你?还有先王入陵时的人是不是你?”

“先王入陵时?你说刘慎?小乖是谁?”

原来真的不是他。

如果说那群临南僧人要除掉知晓西齐王陵“秘密”的人,那么小乖和小坏的死就与他们难逃干系。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生命再不能重来。

其实直到现在,两个孩子在废墟中的画面,与刚才屠戮中被人穿心致死的拒岁的样子,秦苍依旧觉得难以置信。想起来,除了头脑胀胀的,咽喉处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钝痛,没有其它反应,也没有应有的悲伤。或许是她从心底深处,不相信这是真的,又或许她意识到现在不是可以放心体会难过的时候,再又或许弦早已经断了,如果现在承认,那整个人就真的垮了。

“没什么……”

现在说什么都显得没有意义了。

突然,不远处出现一阵亮,光火刺眼,就像在寂静的夜里,突然一声惊雷。至此,一路走来陵墓中特有的画像砖石,逐渐转化为自然山体,砖石像是最后的嘱托,依恋着、不舍着,断断续续地延展,奢望存留下一些念想。再往前,脚下滚滚岩浆。

怪不得印芍附近有毫孔青翅蝉,原来真的有岩浆。

夕诏并不迟疑,从容地拉住了岩浆上的铁索。秦苍惊讶想阻,直到被带上去才发觉铁索是冰冷的。再越过灼人的红光向下看,翻滚的赤色水边,竟还生长着同样被火光照得通红的、毛茸茸的藻植。

“师父,这下面是岩浆?为何感觉不到热度。”

“岩浆还在地下深处,我们只是透过最上层的水看到了它。就像看见了池底砂石。”

夕诏步速很快,似乎不觉惊奇,也不打算解释。

水与岩浆之所以能安然共存,这其间似乎还存在隔绝之物。

这隔绝之物该如河床砂石,承托起眼前山泉,让其不至于悬浮空中;还该是透明的,这样便能透过水,得见其下岩浆。现在无法估测泉水与岩浆的距离,若是近,隔绝物或许还是隔热的,否则该如向碳火上扬汤,满是水气。但夕诏说岩浆在深处,与山泉水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虽然光能到达,却不足以让人感觉到温暖。

两人走过索桥,正式进入黑漆漆的山洞之中。

这是一段很长的下坡路。

阶梯是人为开凿的,洞壁不高却不压抑,三人可并行。沿着山体盘旋而下,手扶着一侧崖壁,是生疼的砂石,但这粗粝之中,偶尔又有湿润润触感,像是坚固的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