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苍仅存的理智从惊恐背后钻出来,她凝神想了想,努力将青筋隐下去:“将军此问,恐怕并非真想知晓秦苍得证过程,而是想依我所述,从当年参与此事之人中推断出哪一位或哪几位是我背后之人,以及他们的目的吧?可是既然知情者让我来此,说明不想露面。还请将军恕我不能作答。”
“如此离谱的谣言,你觉得我会信吗?”
“是与否,将军心知肚明。至于乐云百姓,平日我不敢说,但几年闭锁,稍有风吹草动,难不成惊弓之鸟。”
“那我就杀了所有造谣之人。”
“那将军便成了恐惧本身!”秦苍说完,赶忙补充自己态度:“信与不信将军斟酌就是。但将军还是不能杀我!我知晓乐云病因所在,愿呈上良药相助。可若有人私炼兵器,不只说明其有叛逆之嫌,更说明‘军机’恐怕早已泄露!”
裴岑抿住嘴没有说话,秦苍顶着头上尖锐继续道:
“乐云多水泽,连日降雨,常用的灯具尚会受潮,而鹿泽山洞湿滑,为何木棍竟能轻易点燃?当日我所见,山洞中仍有路,不知还有多少冶炉。将军是统领乐云南北营之人,鹿泽炼制兵器可是奉府衙和军中之命?”
裴岑没有回答。
秦苍稍微上举双手,示意取药。
从袖子口出现的是一枚“银叶子”:指节大小,椭圆形薄片。
秦苍保持上举双手,稍微侧身示意裴岑来到兵器架前,以细小的叶刃向一刀刀锋处划过;动作之后,刀刃发出几不可耳闻的声响,接着,兵器开刃一侧裂出了一个小口。
“这是什么?”裴岑惊讶。
“‘鹿角露锋’。这就是鹿泽林深处,神鹿的角,削铁如泥。我杀了一只成年的鹿,得到了它的角。这才是我想要送给将军的‘药’。我能寻到鹿泽仙兽,你们却不能。若将军需要,我可以带来更多‘锋刃’,以补充兵器库,以解乐云之忧。这就是将军还不能杀我的原因!倒是有些事秦苍不解,我与邝爷所见是真是假、鹿泽深林处到底藏有什么,将军原本一探便知。难道将军还未曾亲自入鹿泽调查?还是有人阻止将军?……那日城守召我去府衙,却压根没有见我,只将我关了半日又放了。将军可知为何?”
“你想暗示我,乐云城守藏有背叛之心。你以为你是这些年里第一个离间乐云的人吗?还是你想混淆视听,证明他不是你背后之人。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将军既相信陆霆,为何不信我?”
“不要说你们已分道扬镳。从前就是他提醒我,你另有所求。”
“另有所求才能置身事外!有所执着,将军就更容易手握我的把柄,放心与我合作!将军说得不错,秦苍确有所求。只是就算计划落空不过是人头一颗、人命一条。可此时又到乐云抉择之时,邝越侯来信吩咐要将哪些田地孝敬给婴冬军了吗?”
“你不必激我。没有你,乐云一样繁华至今。”
“可有我,乐云可以有锋刃、有底气,从此打开城门!裴将军,现在我已身在乐云,又置于你裴将军戟下。我已将所能与计划和盘托出。乐云胜,则我胜,乐云若败,我也难逃一死。”
“……这哪里只是兵器的事。”
他这算是默认了吗?秦苍想。
窗外电闪,不多时有闷雷滚过。
裴岑脸上难说阴晴,却收了势,一步一步缓缓朝秦苍走来。庞大的身躯向身前的人压出一道阴影。
裴岑向前走,秦苍向后退。秦苍见状迅速将“银叶子”从收回怀中。
“你想要什么?”
最终,裴岑问。
秦苍并非不惧:这么近的距离,对方完全可以一击致命。可是此问一出后,来自对方的压迫感、对信息源所下的赌注,一瞬间化作惊喜。
秦苍知道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