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其手下大将姓李,先行攻破了京城,或者他第十八个儿子进入了京师,甚至可能其他为王前驱者先攻破了京师也不一定。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真龙是谁,跟着做个从龙之功,即使有所困厄,也能逢凶化吉。”马道长意味深长的说。
“这茫茫人海,叫张顺者不计其数,何以知之?”陈金斗有点挠头的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
“你是说那李三?没见到他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啊?”陈金斗惊疑不定道。
“头顶伏羲骨,眼生重瞳目,如何不异于常人?”马道长咄咄逼人道。
“啊?今晚月暗,未能细看也。原来如此,此言竟应于此!”陈金斗喃喃自语道。
“哦?尚有何谶纬之语?”马道长也有些惊讶了。
“原天书有语尧火烬,舜土生;土克水,复生金!我一直不解其意,这么看来朱明据尧之德属火,张氏据舜之德属土,正当代明也。至于水、金之语,或为其百千年之后的谶纬之言,暂不必查之。”
“竟有此语?此天意使我二人辅之也!你可愿意随我拜见主公?”两厢谶纬之言对照,严丝合缝,马道长此时也不仅拜服,这张顺果然天命在身。
“暂且不必,我听你方才说,主公麾下或有李姓大将攻破京师也。此地却有一人有大将之才,便是宴席上那李际遇是也。其人不似任庄主豪强出身,本是那唐庄农民,却颇有武力威望,素来结交豪杰矿徒,其志不小。待我用三寸不烂之舌说他拜于主公麾下,一作见面之礼也。”陈金斗人长得猥琐点,却也有些志气。
马道长也不由得高看他几分,说道“如此甚好,以后你我同朝为官,又是最早从龙之人,理当相互扶持,多多走动。”
这俩人八字还没一撇呢,结党营私那一套都先开始玩上了。
却说第二日,李总旗和钱夫子才把粮食转移到牛车之上,只是一宿未睡,不得上路,众人又在任庄主府中打扰一晚。任庄主只道自己天命在身,更加热情笼络众人,一副礼贤下士模样。
而那陈金斗和马道长试图拉几个人投献主公,也刻意和其他人亲近亲近。这李际遇和张鼎各自见众人如此热情,均觉得自己或非常人也。
除去张顺本人安稳依旧,其他三人各有误解,分别更加卖力,只把氛围弄得热烈非常。这事儿弄得其他人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晚上,陈金斗又私下去见李际遇,李际遇才幡然醒悟这厮不是要投靠自己,反倒是来劝自己投献他人,顿时,一时间恼羞成怒,将陈金斗赶出了房间。
再到第三日,众人不便再留宿,便辞别了任庄主,各自回去。正好李际遇家在登封县唐庄,和众人顺路。
李际遇本待自行离去,奈何陈金斗趁机说道“我这两日正想去李兄弟家中做客,我们且顺路前往。”李际遇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拒绝,只能无奈跟随。
一路上,陈金斗喋喋不休,劝说李际遇“你有猛将之姿,我观你面相,却是有将相之才,理应做一番大业。”
李际遇心有芥蒂,难以开解,自是不理。
禹州至登封,有一百二三十余里。众人走了两日,到了唐庄附近,却是正好天色将黑。
在陈金斗撺掇之下,李际遇只得邀请众人去唐庄休息。这李际遇虽只是普通人家,不似任庄主富贵,却也自有一股豪气,村中民众多以之为首。
李际遇一言既出,村人多过来帮忙,凑了些酒食座椅过来,招呼这么一大帮人。他们这个运粮队伍,初时张顺未有细看。后来仔细一算,却是有船六艘;换成牛车,却整整有五十多车。
车夫算来有六七十人,有的一车一人,有的一车两人。押运者卫所兵有五十来人,李总旗麾下五个小旗全来了。再加上钱夫子和他带的几个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