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张顺如何整备军队,训练骑兵。等“紫金梁”依据和张道浚的约定,归还了一部分掠夺的财物给窦庄,释放了一部分俘虏的百姓,退回道阳城地界,那张道浚才深松了一口气。
原来别看张道浚胸有成竹,其实也心中忐忑。别看这窦庄固若金汤,其实也不过一个较大一些村庄罢了,村民庄户毕竟没见过大世面,被贼人围困这么久,也是人心惶惶。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出现叛乱也为未可知,更何况守城作战中,损失不小,物资也有所缺乏了。
等到贼人退去数日,张道浚派人反复确定没有危险了,才亲自带着几个家丁,化妆而出,快马加鞭前去拜见那山西巡抚宋统殷。张道浚将自家守城情况和义军请降情况详细告诉了宋统殷,并把自己的表现多方美化了一番。
那宋统殷听完后,沉吟未定,便问道“深之,你深知兵事,又和贼寇多有接触,你以为此事如何?”
“依我之见,贼人狡猾,未必可信!”张道浚闻言下定论道,“我听闻陕西之地,此西贼叛了降,降了叛,狡诈反复视为寻常之事。抚军无论纳与不纳,皆不可失去警惕之心!”
“深之老成谋国呐!”山西巡抚宋统殷夸赞道,“你所言甚是,可是无论纳与不纳,有一件事必做不可!那就是及时派遣使者,前去贼营交涉。”
“一来能安贼寇之心,以防贼人狗急跳墙;二来,可以探查贼人虚实,获取贼人情报。”
“抚军,果然成竹在胸!”张道浚拍马道,“不过,晚辈再补充一点。我不信贼人皆是一心,可寻其中忠义之士作为内应,亦可寻其中野心之辈挑拨离间。”
“妙!此计甚妙。”山西巡抚宋统殷拊掌笑道。
果然过了几天,“紫金梁”便接到消息,山西巡抚宋统殷派遣使者前来接洽。“紫金梁”喜出望外,连忙召集“擎天柱”“老回回”“八金刚”前去迎接。
来人不过三十来岁,留着山羊胡,看起来倒有几分文人气质,其后跟了一个随从,身材魁梧,应当是他的护卫,他见了“紫金梁”也不倨傲,拱手道“见过王头领,我乃山西巡抚特使刘伟,以后请多多关照。”
“紫金梁”闻言对其顿生好感,连道不敢,并邀请其坐上座,两人推脱一番,最终特使李伟坐上座,“紫金梁”在下首陪着。其他义军颇有不平,奈何此人态度端正,“紫金梁”自己又不介意,便不了了之。
张顺和务虚道人皆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坐观“紫金梁”与山西巡抚特使互相吹捧。等到几人酒饱饭足之后,方谈起正事。
那刘伟正色道“山西巡抚口谕尔等既已真心招安,理当归还占据县城,以示招安诚意!”
“紫金梁”看了看麾下几人,见均无异议,便笑道“理所应当,我们回头便撤离这阳城县城,另外我还会下达命令与三十六营,如有已经占据的城池,皆退还官府;如果没有占据城池的,皆不要再进攻城池。”
特使刘伟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俘获百姓,所掠夺财物,皆要归还!”
“紫金梁”想了想,招安之后便是高官厚禄,何必在乎这些东西,也不和众人商议,便满口答应了。
刘伟见这一条没有异议,便继续说道“限尔等半月之内,齐聚岳阳县旧县,接受招安事宜。”
“这”“紫金梁”也有些犹豫了,他本来以为自家三十六营到处都是,朝廷招安了自己,还得靠自己约束这散在各地的义军,没想到山西巡抚宋统殷这一招把他打懵了。
“怎么?王头领无法约束麾下头目?”刘伟笑道。
“哪里哪里,只是四散而去,联络不便,怕不能及时赶到,误了督抚的大事。”“紫金梁”陪笑道。
“没事儿,宽限几日也在情理之中。”特使刘伟倒是通情达理,说道,“只是我这回去却是不好向抚军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