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虽然寄居在义军大营,暂时没了外部威胁,但是他也没有闲下来。
自从他铸造出黄铜大炮以后,对其威力甚感满意,不由加紧对铜器的搜刮,试图再如法制作一门黄铜大炮。只是材料匮乏,只凑够了五百斤左右,达不到再制作一门大炮的要求,张顺只得作罢。
不过,这一次因为大家看到潞安府的惨状,反倒和陈长梃、张慎言关系亲近了许多,倒是意外之喜。
张顺暂时闲来无事,便把麾下人马全拉出来,重新编练一番。每佰设腰鼓一面,铜锣一面,便于小队形的进攻、防御和协同作战。然后,再将队伍拉到营外空地进行行军过程中变阵作战阵型,行军过程中变阵防御阵型,以及阵型的变换和小队人马的轮换等科目。
种类繁多,差不多类似后世大学生军训的样子。只是这个时代普通士卒文化程度低下,甚至不少人左右不分,训练起来简直乱七八糟。张顺折腾了十来天,才勉强能控制自己麾下这近两千人马的变阵和作战轮换科目。
张顺自觉自己麾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这种手法倒是让义军其他人叹为观止,甚至“紫金梁”都特意夸赞道“‘擎天柱’真是用兵如神,前番大破宋统殷,阵斩山西巡抚,我还道是运气使然。如今见其麾下人马,阵型变幻,如若臂使,真是开了眼界。”
张顺知道了,都苦笑不得,这连自己后世大学生军训都不如的水平,有什么可夸赞的?
其实,却是张顺对古代士卒水准要求高了。由于古代文化程度、物资水平和训练的问题,除非常年作战的队伍,才能进行一定程度的阵线变化和配合。更多情况,反倒是作战的时候一拥而上,猛打猛冲而已;退去的时候一哄而散,各自逃命罢了。
哪怕后世吹嘘的“排队枪毙”术,也脱离不了这种水平。之所以大家都不采取散兵战术,不是散兵战术不好,而是一旦士卒脱离了军官的视线,要么趴在那个角落里进行划水,要么干脆四散而逃。为了约束手下的士卒,长官们不得不把他们聚集起来,像傻子一般与对面的傻子对射。
所以,在张顺看来变个方向能转错三分之一的队伍,根本算不上合格,在其他人眼中已经堪称精锐了。因为任你个人武艺再高,在战场之上,对方结阵而战,你也很难讨的好去。特别是战争规模越大,个人的武力越不值钱。
张顺新收的四个小徒弟,见识了张顺的手段,顿时都大开眼界。他们跟着黄虎只知道猛冲猛杀而已,即便结阵也是摆出个样子,然后怼了过去,哪里见过这种战法?
原来这张顺深知自己对兵法并不精通,既然收了几个徒弟,也不好就给人翻译几篇孙子兵法,就糊弄完事。所以,趁着这次大练兵的机会,让他们接触接触实务。
结果,张顺觉得自己丢了脸面,一言不发。他们四个则不由叹为观止,暗中嘀咕道“咱这师傅别看年轻,却是个真有本事之人。两千人马使起来如同一人,天下有名的将领也不过这样吧?再看他脸色冷峻,定是军法无情,真是一等一的好汉!”
且说张顺练了十来天的阵型,便受到了“紫金梁”的亲自拜访。两人一番客套之后,依次坐下。那“紫金梁”便对张顺说道“‘擎天柱’兄弟,这张道浚答应我们诏安的期限近了。依我估算,泽潞之地,距离京师不过一千五百余里,公文昼夜急行三百里,不过十天一个来回。如今已经半月有余,理当有消息传回。”
“我最近心中不安,夜多噩梦,又不甘心此事不成,欲往窦庄当面询问那张道浚。我观兄弟你兵强马壮,训练有素,可否与我一同走此一遭,以防事有万一!”
张顺心中虽然不爽“紫金梁”此番作为,但是如今在人家屋檐之下,也不得不配合一番,便点头答应了。
第二日,张顺便整顿队伍和邢红狼、“紫金梁”一起出发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