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县战役的结束,张顺部损失不小,收获亦是不小。张顺也趁机试探出了大明边军战斗力的成色如何。
他通过数日的侵扰,先使其疲惫,食不饱,饮不足,睡不稳,然后趁耶袭击,还是如此难打,足见农民军和官兵战力差距有多大。
更何况,由于边军为了轻装上阵,很少携带重型火炮等物。若是火炮、辎重一切俱全,双方拉开阵势,当面锣对面鼓,来一场公平较量。恐怕自己早被人杀了,骨灰都给扬了。
张顺本打算将这些新俘获的边军精锐分散安置在张三百、蒋禾、李际遇麾下,结果被张慎言给阻止了。
张慎言说道“将军,我知你爱才心切。只是这边军精锐和普通卫所不同。内地承平日久,卫所早已败坏。不少所谓的卫所兵,不是被人雇佣顶替的地痞无赖,就是无业游民,再则或是卫所军官的佃农、奴仆。”
“所以一旦战败,了无牵挂,可以随意加入我军。哪怕及时真是卫所官兵,因为制度早已败坏,家中使些银钱,也能把事情摆平。”
“只是这边地卫所终究和内地不同,特别是宣大二处。因为他们时刻面对北方鞑虏的威胁,一般都是真正的卫所兵。他们实际占有卫所土地,一家老小全仰仗此地生存。”
“边地名额有限,一旦被查出他们投靠我们,全家老小全受牵连。所以此番人等,若是失了监管,必是或充当官府卧底,或暗中逃亡,不能用也!”
张顺一听,心想还有这种事儿?我还以为咱们大明的官兵都是膝盖软,跟着谁吃粮都无所谓呢。
于是张顺从善如流,干脆将俘获的三百余人皆扒了铠甲、武器,留在辎重营做苦力拉倒。
此番作战完毕,张顺算算日子,距离和“紫金梁”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便离了长子县,一路北上前往黎城县去了。
张顺好容易到了黎城县,别处也不去,径直往义军大营去了。其他部义军还未回来,张顺也少了许多应酬。
他们先是和张宗衡勾心斗角,骚扰纠缠了数日,又连夜苦战,将士早已疲惫不堪。于是,张顺安排了警戒,便让大家借机修整修整。
义军大营营地简陋,在这隆冬腊月,住宿起来,其实也十分难受。好歹张顺麾下的将士缴获的棉甲不少,有损坏或不堪使用的棉甲,张顺便命将士拆了,给没有冬衣的将士做棉衣穿。
而拥有棉甲的士卒,干脆凑合凑合,拿棉甲当棉衣拉倒,好歹比冻死强多了。而这个时代的士卒,也颇为吃苦耐劳,硬是就这么凑合下来了。
这让张顺都吃了一惊,他还以为条件艰苦,士卒要抗议呢。其实张顺不知,这些士卒哪怕在明军那里,也是最底层的存在。往些年入冬,他们非但没有棉衣可以御寒,甚至吃喝都成问题,唯有苦挨而已。
如今跟了张顺,好歹还能看到熬过寒冬的希望。
到了第二天,“紫金梁”率先回到了营地。这厮也是个消息灵通之辈,到了营地见到张顺已经到了,连忙过来夸赞道“‘擎天柱’小兄弟真是用兵如神,前几日张宗衡那贼鸟厮还仗着两千骑兵,将我们数万人马撵的鸡飞狗跳。如今不曾想,竟让小兄弟你以同样兵力破之,大涨我义军威风。”
花轿人人抬的道理张顺都懂,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官兵大意,我侥幸胜过一场而已!全靠二当家指挥有方,用兵如神!”
那二当家“紫金梁”闻言不由眼睛一亮,笑道“‘擎天柱’果然是个识大体的,回头大伙齐聚了,希望小兄弟不要忘了今日的言辞!”
纳尼?张顺闻言一愣,心想我就是客套客套,你这厮便要打蛇随棍上不成?我觉得我够无耻的了,和你这一比,我真是白莲花一般的人物啊!
“紫金梁”见张顺望来,不要讪讪,他也知道若是不出点血,张顺根本不会依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