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了一阵手,义军发现这尤世禄部铠甲精良、武器锋利又兼以武艺高强,一旦让他们攻上城墙,便会对义军造成很大的杀伤。
特别几次尤世禄亲自带领队伍先登,义军抵挡不住,城墙几乎都丢失了,到后来“闯将”率人支援上来,才打退了边军的进攻。
这时候“紫金梁”没了之前的雄心壮志,反倒有了退却之意。张顺连忙劝说道“今山西官兵能战者,不过宣大总督张宗衡麾下三四千人马,和目前攻城一部。若是我军能歼灭此部,余部张宗衡不足为惧。此正是山西空虚之时也,若等朝廷调集人马,大军汇集,我等焉有活路?”
“闯将”为了修补双方的关系,也趁机附和道“官兵势大,我军势弱。如今好容易官兵孤立无援,理当一举破之!”
“紫金梁”听了,才坚定继续和官兵作战的信心。他让三营人马轮换守城,以消耗官兵的体力。
果然经过几轮猛攻之后,官兵疲惫,不得不暂缓攻城。“紫金梁”趁机大开城门,派出自己的骑军,对官兵进行驱赶冲击。
率队之人一个便是张顺熟悉的“左金王”,另一个则陌生的“革里眼”。两人各率“紫金梁”麾下五百骑,冲出了辽州城。那尤世禄因为轻蔑义军的战斗力,不曾防备。被义军打个措手不及,败退到城外营地。
于是“革里眼”和“左金王”趁机烧毁官兵攻城器械,才返回辽州城。
遂后,天色已晚,双方各自收兵做饭不提。那“闯将”便趁机提议夜袭敌营,他说道“自古以来攻久必疲,守久必失,如今官兵攻城一日,早已疲惫不堪,正合夜袭其营”。
“紫金梁”琢磨了一会儿便同意了。张顺本待反对,结果张慎言对他使了个眼色,阻止了张顺。
张顺回到营地之后,问其缘故。那张慎言笑道“老夫虽不懂用兵之法,但是观城外官兵作战颇有章法,必是一员宿将领兵。若是今天不曾派骑兵出城烧毁敌人器械也就罢了,如今义军已经出城浪战,想必对面官兵将领也早有了警惕之心。以吾观之,这黄来儿这番出城偷袭,此战必败!”
啊?张顺闻言一愣,不由问道“既然‘亚父’与我看法一致,奈何阻止我劝阻二当家?”
张慎言摇头笑道“你这厮平日阴险狡诈,怎么最近却犯了傻了?义军强弱,与你何干?唯有自取其利,收天下英雄之心,才能做得大事!”
“既然这黄来儿此战必败,你又何必枉作好人呢?何不趁其大败之际,官兵定当麻痹大意。你再去偷营,必定大破官兵!”
张顺闻言不由拊掌而笑道“您老可真是老奸巨猾咳咳,真是姜还是老的辣!”
张慎言闻言不由一脸黑线,张顺自知失言,连忙给他配个不是。张慎言本来还气愤难平,结果看他没个正形的无赖样,也忍不住笑骂道“好歹是一方枭雄,怎么如此小儿心性!”
这张顺心中也不由暗暗得意,心想张某“老年杀手”的名号,岂非浪得虚名?
且说半夜三更,那“闯将”便带领着侄子“一只虎”及两千精锐,人衔枚,马拢口,出了辽州城前去劫营。
“闯将”黄来儿等人来到官兵营地,只见前面一片漆黑,黑咕隆咚,自度官兵已经熟睡,便带人杀将过去,轻轻松松便攻入营寨。
只是义军刚刚进到营地,只听见一声炮响,四处竟然瞬间点燃起火把来,把黑夜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
只见那尤世禄骑着战马,身披铠甲,踱了出来,将手中长枪对着黄来儿一指,笑道“雕虫小技,焉敢班门弄斧?我乃尤世三雄之一总兵尤世禄是也,已经等候尔等多时了!速速纳命来,与我升官进爵!”
尤世禄一声令下,竟将“闯将”黄来儿等人团团围住,厮杀起来。那“闯将”人马也算精锐,可是如何能抵挡这如狼似虎的精锐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