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左金王”和“革里眼”被宋献策一顿忽悠,竟是死心塌地要跟随张顺干到底。
那宋献策犹嫌不足,又亲自寻了那“争世王”和“治世王”假意拉拢这两人跟随“闯王”。
这两人根基所在,不能脱离张顺,便假意稳住宋献策,遂后便把他卖给了张顺。
张顺闻言哭笑不得,连忙命人把宋献策喊道大帐问询。那宋献策到了帐内,也不客气,自顾倒了杯茶水喝了,才笑道“主公勿忧,我已经稳住了‘左金王’和‘革里眼’二人,此二人麾下千余骑兵,兵强马壮,乃是二当家‘紫金梁’麾下精锐,万万不可被‘闯王’拉拢去了。”
“至于‘治世王’、‘争世王’之徒,虽然不甚要紧,我亦故意诈他们一诈罢了!”
张顺闻言不由笑道“老道长倒是好忠心,不避嫌,也不计较得失,就不怕我心生嫌隙,心生疑虑吗?”
“舜王乃非常人,老道士便行非常之事。”宋献策笑道,“我在‘紫金梁’麾下,虽有百般计谋,却是万般无奈。为何?胸无大志之辈,亦无天命眷顾。天意如此,不能成事罢了。”
“我与舜王相识不过一载有余,十分本事却使出了十七八分能耐,为何?一则顺天而行,无往不利;二则舜王宽宏大度,用人不疑!换作他人,我老道士早就被人扒皮抽筋,不得好死了!”
张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这股清雅脱俗的马屁,拍的他倒是甚是舒服,差点都想说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不过,张顺倒没有继续和宋献策戏谑,反而正色问起当前之事,当如何处理。
宋献策早已胸有成竹,便笑道“我听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如今舜王已是三十六营盟主,那‘闯王’无论如何势大,终究只能屈居于舜王之下。”
“为今之计,主公不宜与其轻易发生冲突。不如咱们分道别行,各攻略一方,日后相见,再各凭本事罢了。”
张顺闻言苦笑一声说道“你却不知,今日我得到消息以后,前去寻你,倒遇到一事。”
“宋某洗耳恭听!”宋献策莫名其妙,只好回应道。
“当我寻你不着,返回营地的时候,义军之中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衣着破烂,皮肤黝黑,唯有双眼如狼似虎。”
“他看到我,便用石块掷我。我命悟空抓住了他,便问道你为何投掷与我,可是与我有仇?”
“你猜那少年如何回答?他竟然说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我问他,我又不识得你,如何与你结仇?”
“他回答道你一不许我们劫掠,二不许我们奸淫,三不许我们各行其是,比杀了我还要让人难受。岂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我不由一愣,连忙解释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本来就是穷苦人家出身,如何还能再欺负其他穷苦之人?”
“结果那少年怒道我们是贼,不是官。更何况这些事情,官府既然做得,我又如何做不得?我为贼也,劫掠为了果腹,奸淫为了快活,各行其是为了逍遥,如何受得了如此约束?”
“他人生死苦难,又与我何干呢?我又不是要做圣人,我既然为贼,便要做贼的快活!”
“似你等之人,比狗官更为可恨。狗官虽恨,不过杀我罢了。你自己酒肉不断,妻妾成群,手握千人万人生死,自己逍遥快活,却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得一刻快活也!”
宋献策闻言沉默良久,才苦笑道“自古以来,天有日月,地有山川,气有阴阳,上下之份分矣。主公素来志向远大,乃是天生地养的圣人,此辈焉能与主公相比?此人奸猾凶狠,天性本恶,乃是十恶不赦之人,主公万万不可被其影响了心智。”
张顺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代不但不承认人生而平等,反而特意强调人生而不平等,更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