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新加入的张都督还不适应张顺的行事风格,蒋禾和陈长梃则老练了许多。
别看蒋禾平时沉默寡言,这个时候却当仁不让,连忙应道“此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有壮士萧召安等人冒死为义军打开城门,实乃深恨之也,不可不杀!”
陈长梃则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道“兵临城下尚敢拼死一搏,如今兵败被擒乃言投降之事,足见此人狡诈反复,不可信也!”
张顺闻言不置可否,反而扭头向萧召安等人问道“汝等以为如何?”
那萧召安闻言一愣,连忙率先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响头道“此贼弑我主家,迫我百姓,康家庄诸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若是将军肯将此人交付与我等,我等但随将军驱驰!”
张顺对此人名、字颇为反感,不过好在念在此人言语颇有条理,倒是高看了他几分。于是张顺笑道“我麾下的壮士都是沙场上杀出来的精锐,你又有何本事,敢有如此大言?”
那萧召安见张顺以言相激,便高声应道“召安不才,自幼被卖入康家,也曾随康家师傅练就了一身好本领。一杆枪使起来,五六个汉子进不得身;一把弓拉起来,十余个汉子应声倒!我这身边五六个汉子也个个都是好汉,使得了枪,开得了弓,上阵杀敌,不在话下!”
“好!”张顺闻言喝彩道,“你别样本事我不知晓,倒是有一张好口舌!”
那萧召安闻言哪里忍得住?连忙跳将出来,大枪一抖,便舞的花团锦绣一般,看的人直眼花缭乱。
张顺识不得好武艺,只好问王锦衣道“此人枪法如何?”
王锦衣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也算不错。能一枪抖出九朵枪花者,非我王锦衣莫属;能一枪抖出七朵枪花者,二关公是也。此人一枪抖出五朵枪花,亦颇为难得!”
张顺暗暗撇了撇嘴,心道你夸人就夸人吧,顺带又夸一遍自己做什么?
不过,好在张顺也明白了此人武艺如何。然而,那萧召安誓要显露一身本事。他耍玩枪后,只把那长枪往下一顿,直溜溜插进土内,才送了手,取出弓来。
萧召安左手持弓,右手夹箭,搭手一拉,沉肩坠肘,气沉丹田,右腿往后一屈,吱呀一声便拉开了手中强弓。
只听得“嘣”的一声弦响,一个干净利索的撒放,一支长箭正钉在百步外的一颗树上。
张顺不由惊讶的赞了一句“好箭法!”那萧召安也颇为得意,又连射四箭,皆中此树。
张顺以目视之,陈长梃心中明白,便解释道“五射五中,即便军中亦是好手!”
于是张顺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召安果然好武艺,既然有意加入我义军营中,我如何不允?只是这康金山罪大恶极,岂可轻杀?当明正典刑,使庄户知晓,再杀不迟!”
那康金山见求活不得,自知无一幸免,便破口大骂道“乱臣贼子,也敢自称‘明正典刑’?我何罪也,你也敢判我?”
张顺冷笑一声,应道“我也不去判你,但使康家庄庄户来判!公道自在人心,若是你往日积德行善,自然一切无虞;若是平日里作恶多端,当然是难逃一死!”
那康金山往日如何行径,他自己如何不知?康金山闻言竟是吓得两股战战,不敢接受公审!
张顺如何肯依?只是命萧召安等人将他架了到庄内场地上,招来百姓,历数其罪。
刚开始这些百姓还颇为畏惧康金山,只是见了康金山抖若秕糠的丑样,方才有了胆气。
还有人偷偷议论道“这舜王果然坏到骨子里去了,你们看凶恶如康金山这样的,都被他吓的瑟瑟发抖!”
“对,只有恶人才治得了恶人,恶极之人才能治得了恶极之人。你们看康金山那熊样,都被吓尿裤子了!我们且万万不可忤逆了舜王的意思,不然这就是下场!”
张顺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