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右视,观察义军的营地。
曹文诏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越看义军的营地,不由越是心惊。
义军营地不但素有章法,甚至观其规模,约有七八千人不止。再看其麾下士卒,个个身强体壮,行动又颇有章法。
曹文诏这才知道,为何官兵遇到此人屡屡受挫。感情自己还以为贼人不过千余精锐罢了,其实反倒是官兵以少击多,自寻死路罢了!
等到众人到了河边,张顺大手一挥,让义军划过来一条小船来。使人给曹文诏松了绑,把他送到了船上。
张顺笑道“不知曹总兵可会划船?若是不小心覆在水中,那真是天意如此,非张某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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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诏沉默半晌,才拱手应道“虽说‘北马南船’,曹某作为北人也曾划过几次。覆船之事,舜王多虑了!”
“只是如今曹某便要逃出生天,舜王可是当真要放了曹某不成?”
曹文诏见此人如此凶残,还道要对自己叔侄二人斩尽杀绝。他怎么也没想到此人屠杀了自己侄子之后,还敢将自己释放出去。
“如假包换!”张顺笑道,“张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有仇怨,只管报来。若是曹某日后落入将军之手,只怪自己艺不如人,命该如此,绝无二话!!”
曹文诏深深的看了张顺一眼,这一刻他真的有几分动摇了。自古以来英雄惜英雄,若非此人刚刚杀了自家侄子,曹文诏都要被张顺的这股豪气所感染了。
他拱了拱手道“舜王好气度!今日一别,曹某与阁下下次再见,便是刀兵相加,希望舜王好自为之!”
张顺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道“请!”
曹文诏也不忸怩,大摇大摆走上了船头,再次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告辞!”曹文诏便抓起了船桨,头也不回的一摇一晃的划了起来。
轻轻一叶扁舟推开了一层有一层的水波,缓缓的向河中心驶去。那张顺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站在岸边看着。直到曹文诏的船只远远的靠近了对面的河岸,他这才带着众人转身回营。
到了营中大帐,只见一勇武少年身着布衣,端着张顺的茶水喝着,在帐内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张顺把身上的披风解了,顺手挂在帐门口边,笑道“变蛟勿忧,本王说到做到,已经将令叔送过黄河了!”
原来当时赵鲤子活捉了曹文诏以后,张顺心中思量“大小曹”叔侄素来忠义,未必肯降。即便自己玩尽手段,这二人降了自己也不敢用。
于是,他便心生一计,准备抓小放大。那曹变蛟毕竟年轻,心思不如曹文诏繁杂,他便故意提出一杀一留之策,想把这曹变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