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卢象升本来就天生神力,哪里惧他?盛怒之下,他只伸手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拗,差点给他拗断了。
然后用了往后一耸,一下子把那人耸了一个轱辘。原本那身还算干净的粗布衣裳也被滚了一身尘土,看起来狼狈极了。
卢象升这才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来路,焉能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如此辱我?”
“好你个卢象升,我没想到你往日以忠义自居,原来确是这种人!”那人闻言凄惨一笑,爬起来指着卢象升的鼻子骂道,“你先以书信印章虚言诓我,使我惨遭败北,如今却假意道不识得了。”
“你不识得本官,即便你化成灰,本官须识得你!吾乃大明兵部尚书、太子太保、总督山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五省军务洪成畴是也!”
“啊?”郧阳巡抚卢象升闻言大吃一惊,下意识便问道“你怎生在此?”
“我怎生在此?”五省总督洪成畴不由跳脚道,“还不是被你哄骗于此!”
原来那五省总督洪成畴被张三百捉拿以后,由于沟通不畅,素来谨慎老成的张慎言却看走了眼。
见他衣着寒酸,只道他是个小角色,便在受降仪式是把他赶了下去,随手关在了这里,正好与那郧阳巡抚卢象升相见。
两人虽然皆久负盛名,确是没有见过面,才有了今日的误会。
那卢象升见洪成畴执意要“污蔑”自己,不由辩解道“我自腊月二十三四日,与贼战不利,不幸被俘,便被关在此处,印信等物皆被贼人收罗而去,岂有哄骗你之时?”
“若是洪督师怪我用兵不利,以致坏了剿匪大计,那我自然是无话可说!可是要说卢某从贼,那是断无此事!”
“当真?”五省总督洪成畴将信将疑道。
不过在洪成畴战败之前,早已经上奏朝廷,将这口黑锅背在了郧阳巡抚卢象升身上,岂容他辩解?
于是,洪成畴不由质疑道“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卢象升整个人都被关押在这里有什么证据,要说掌牧杨陆凯、仆人顾显可为证人,又有做伪证之嫌。
他不由怒道“我吃了几碗粉,难道还要剖开肚子,自证清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