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县距离洛阳和汜水距离差不多,洛阳稍近一些,不过山道较多,汜水稍远一些,不过平道较多。
两处距离叶县左右不过三百里路程,义军虽然并没有大明那种三百里传递铺可用,好在可以让信使一人数马,快马加鞭,两日内也能赶到目的地。
在派出信使以后,张顺也没闲着。他一边命令麾下将士加强叶县的防御,设立巡逻,备下礌石、滚木、铁锅、木材等物资;一边派遣斥候前往附近州县探查官兵动静。
在城镇密集的中原地区,斥候探查情报的手法和北方边地并不完全相同。
除了那种轻刀快马,成群的斥候以外,义军还设置了不少乔装打扮的斥候。他们穿着普通百姓的装束,混迹到附近州县城内,可以肆意打探官兵的东西。
古代州县城池不是很大,无所事事的闲着又较多。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很快就传的满城皆知。只是限于交通水平的落后,没有那么快传到义军耳朵里罢了。
张顺既然设置了这些“间谍”,自然也准备了完善的传递方式。一旦城内有警,义军便会有人混出城外,然后快马加鞭返回叶县汇报军情。
事情有些出乎张顺的预料,当信使离开的第二天一早,便有斥候返回来汇报道“我等在裕州发现大队官兵,多操湖广和山西口音,携枪负矢、铁甲布衣夹杂。”
张顺皱了皱眉头,看向牛金星道“如此说来,好像是湖广兵和宣大边军!”
“定然是湖广巡抚唐晖亲至!”牛金星闻言便断言道,“汝宁、南阳二地原本仅设汝南兵备道一员,额丁壮五千余人,丁壮四百余人,实数不过三千之数,当无湖广、山西口音,更不好轻置唐藩而不顾,全数派往裕州。”
“如今义军腹背受敌,又不知敌情。当务之急,应派遣一别将,夺取鲁山县,谨防官兵自鲁阳关北上,奇袭宝丰,断我归路!”
张顺看了看麾下将来,萧擒虎、张三百、柴时华、贺人龙和白广恩皆面露沉重之色,看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义军如今腹背受敌,形势不容乐观。
张顺不由笑道“牛先生言之有理,张三百听令,即刻率领麾下人马前往宝丰驻守,务必守得大军后路安全。贺人龙听令,即刻率领麾下精锐,奇袭鲁山县不得有误。”
“若是鲁山县已经为官兵所据,奇袭不成便改为强攻,务必拿下此城,保证义军后路的安全!”
“是!”张三百和贺人龙闻言连忙应了,便退下准备出发之事。
张顺又分别安排了剩余诸将各项注意事项,众人方才散去。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面带忧色的对牛金星说道“如今敌情不明,我实在是寝食难安呐!”
也难怪张顺心生忧虑,本来义军夺取南阳府作为河南府屏障是既定战略。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前脚出发,后脚就被官兵堵了个正着,莫非自己麾下有官兵奸细不成?
说实话,无论是义军的核心文臣张慎言、吕维祺原本都是朝廷重臣;武将之中曹文诏、曹变蛟、王绍禹都是朝廷重用之将,无论他们那个私下里和朝廷沟通消息,两面下注,也不是没有可能之事。
张顺终究起兵时间较短,有无兄弟、乡党为之助力。除了前期投靠自己的宋献策、张三百、赵鲤子及结义兄弟、家室红娘子以外,几乎可依靠之人。
虽然他心中有所猜忌,面上却也不敢表现出来。不然若是君臣之间连这点脆弱的信任都不复存在,那么恐怕义军分崩离析即在顷刻之间。
为今之计,位于继续大胜,稳住阵脚,方有一线生机。
牛金星哪里知晓张顺心中的隐忧?他只知张顺连战连胜,大破朝廷重臣,声势正是如日中天之时。
他不由劝慰道“将军勿扰,朝廷兵马虽多,月余之间又能够征调多少兵马?”
“且不说除了舜王之外,亦须分守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