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还真是不拿自个当外人呐?
张顺哭笑不得,正要一口应了,不意有一人突然啐了一口骂道:“呸,好一个三姓家奴!”
“这摇尾乞怜之态,实在是令人作呕!”
原来出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何复招徕的壮士姬龙凤。
当时他被孙传庭射了一箭,虽然未中要害,但是也早已鲜血淋漓,湿了大半个臂膀。
“直娘贼……”郑嘉栋闻言不然大怒,正要上前收拾这厮,不意却被张顺伸手拦住。
“来人呐,赶快给这位将军包扎一番!”张顺先前自顾沉浸于何复之事,居然没注意到他状态。
“不必了!”姬龙凤硬气道,“不知舜王究竟打算如何处置洒家?”
张顺何许人也,一听这话深知有门。
先前他见此人和王锦衣战个不分上下,知他是熊罴之士,不由连忙招揽道:“将军大好男儿,何不从军报国,为天下百姓做一些事情,将来搏一个封妻荫子的名头?”
那姬龙凤闻言笑道:“舜王欲招揽洒家,亦无不可!”
“一则何太守与我有恩,他往日银子使得如流水一般,为我延请大夫,救治家中老母。”
“故而请允许我厚葬此人,聊表谢意!”
“二则蒲州城韩丞相好歹也算我半个旧主,请恕姬某无能,断无前去诈开城门,反噬旧主之举!”
“你……”参将郑嘉栋闻言只觉得字字句句都打在自己脸色,不由勃然大怒,就要上前杀了此人。
“郑总兵,你仰慕我已久,本王先前虽然不知,又岂有看轻你之理?”张顺见状连忙拦住道。
“此人虽然有些鲁莽,好歹也是一员悍将,你又何必和他斤斤计较?”
“舜王,我……我只是个参将,还不是……”郑嘉栋张了张口无言以对,只好左顾而言他道。
“什么参将?如今你就是总兵,义军的总兵!”张顺闻言哈哈大笑道,“本王金口玉言,岂能有假?”
“啊?多谢舜王殿下恩宠,日后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偷狗,我绝不摸鸡……”
“哦,此话当真?你敢保证你这辈子绝不摸鸡?”张顺闻言似笑非笑看着郑嘉栋道。
“哈哈哈……”本来严肃的场面,被张顺突然开个车,闹了个哄堂大笑。
眼见郑嘉栋无话可说,张顺这才笑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来。”
“别等你话没说完,人却流血流死了。”
“只此两条,舜王若是应了,姬某日后粉身碎骨也就认了;如若不然,还请舜王痛快赐我一刀,也免得浪费了疮药。”姬龙凤不由振振有词道。
“不料你却是个会过日子的,谢谢你替我省着疮药!”张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随即对身边的军医下令道,“赶快给他去了箭头,上了疮药吧!”
“这么说,舜王你是应了?”姬龙凤不由有几分欣喜。
“应了一半!”张顺冷笑道。
“那哪一条舜王不肯应了?”姬龙凤一把推开刚刚解开绳索,准备替自己上金创药的大夫,急忙问道。
“第一条不成!”
“这是为何?可是缺一副好棺材?这钱自由我出,定然不花舜王一文……”姬龙凤不由急了。
“要厚葬,也是由本王厚葬,哪里轮得到你插手!”张顺恨声道,“就给我把他葬在这舜帝对面,让他生生世世,好好陪一陪他的‘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