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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之?”张顺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不由笑道。“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虚。”“终是比不得舜王殿下,多年未见依然是风采依旧。”那王清之闻言也不见外,反倒嬉皮笑脸的恭维了一句道。“哈哈!”张顺爽朗一笑,不置可否,反而问询道,“几年未见,不知令叔痴仙道人的身体如何?”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厮正好赶这个关节拜访自己,想必定有缘故。原来这王清之不是别人,。正是那孟津“痴仙道人”王铎的侄子。只是此人素不成器,整日耽于酒色,又得罪了人,不能走经济仕途,便跑到大同结交了一伙酒肉朋友,做起了牙行的买卖。先前,张顺曾先后在他手里买过一批火器和十万石粮草,解了燃眉之急,是以相识。后来王铎之女又嫁给吕维祺之子吕兆麟,双方也算是有了七拐八拐的关系。“嗨,别提他了!”王清之闻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痛心疾首道,“先前我叔叔官运亨通,官至右庶子。”“不曾想后来得罪了阁臣温体仁、吴宗达两人,不得已便自请调任,掌管南京翰林院事。已经于去年冬,率家人及奴仆十余人去南京上任去了。”“哦?”张顺闻言一愣,随即明白是何缘故。这时候的张顺对明朝官职、制度了解颇深,当然知道这王铎并不是像当初自己认为那样,不过是个清贵散官。原来自明代一来,凡入选翰林院官员,别看品级不高,事务又少好似一个闲官一般,其实个个却是“储相”。这王铎先前已经官至右庶子,地位仅在大学士之下,如果不出意外,将来入阁为相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至于“自请调任掌管南京翰林院事”云云,听起来好像在躲避温体仁、吴宗达两人锋芒,其实未必不是嗅到了某种味道,借机离开纷争之地。“令叔真是的,难道就不想见一见故人之面吗?”张顺摇了摇头,不由懊恼的问道。其实依照张顺当初起兵时的实力,即便是那王铎来投,也不过多张口吃饭而已,济不得什么事儿。张顺故意做出如此表情,不过想借机表达招揽王铎的意图而已。世异则事异,当初没有基本上没有什么用的王铎,在义军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倒是有大用。不意那王清之却笑道:“我叔虽然大才,奈何不通经商之道,徒唤奈何?”“某虽是个纨绔子弟,却是生意人,有买卖要与舜王相谈。”“哦?我看你两手空空,不知要做何买卖?”张顺心中一动,不由开口笑道。“第一次,我卖与舜王宣大两镇淘汰下来的火炮、火药。”王清之不由笑道。“第二次我卖与舜王的乃是宣大两镇的军粮。”“前两次武器火药卖了,粮食也卖了,这一次卖无可卖,不如干脆宣大两镇直接卖给舜王,不知作价几何?”“哦?”张顺闻言心里一跳,面不改色道,“不知你欲要价几何?”“有一个窝窝头,平日里大鱼大肉的人家,看都不看一眼,拿来喂狗都嫌噎得慌。”王清之闻言不由笑道。《踏星》“但是等到灾荒之时,民无可食,哪怕金山银山亦不能换,舜王以为如何?”什么叫谈判专家,这就叫谈判专家。虽然说宣大两镇现在没什么可以要价的筹码,王清之硬生生给他造出了一个筹码出来。别看他说的花里胡哨,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虽然宣大两镇没啥实力,但是现在你要不下注,别人可要下注了。张顺闻言果然一愣,顿时想起前世吴三桂之故事。他不知道当初李自成许诺了吴三桂什么,但是吴三桂最终引清军入关,被封为平西王。想到这里,他不由笑道:“宣大两镇若是果然能归顺与我,可封辽王一位,公三人,侯五人,参将及参将以上皆为伯爵,士卒月饷粮食一石。”“对了,若是此事赖两人之力,则可析辽王为镇朔王和镇代王两郡王,清之以为如何?”“啊?”那王清之显然有点被张顺吓懵了,半晌反应不过来。“这……这真是太好了。若果如所言,宣大上下莫不为殿下效死,万死不辞。”也难怪王清之如此激动,那辽王之号,乃是正儿八经的一字王。所谓“一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