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八旗蒙古固山额真,就是正牌女真固山额真,在洪太跟前也值不了这个价。
那固山额真达来当然知道自己的麻烦之处,故而竭力阻止喇玛金州上阵。
然而,喇玛金州死志已生,他如何劝得住?
当然,劝不住并不代表他没有一线生机。
这生机在哪里?
一个是札萨克王喇玛金州突然爆发,决死突死义军总兵,然后引发义军全军崩溃。
另外一个就是在札萨克王战死的局面下,引出“躲藏”在车阵的义军士卒,然后纵骑冲锋,反败为胜。
虽然第一个机会发生的几率太过渺茫,但是第二个机会对交战双方来说却是一个大概率事件。
故而,那固山额真达来一听闻札萨克王喇玛金州战死,立即率领着麾下五百精骑躲藏在附近,随时准备出击。
可怜那姜襄如何老谋深算,哪里想得到这一支八旗蒙古竟然有两员统帅。
他只见后金八旗蒙古溃败,早释放出全部战兵和骑兵。
姜襄麾下车营每队编制战兵一十六人,骑兵十人,每小营编制战兵二百零八人,骑兵一百三十骑。
若是再加上姜镶标营一小营,共编制了一千四百余战兵,六百五十骑兵。
这些战兵、骑兵全体出动,步兵追杀步兵,骑兵追杀骑兵,砍杀的不亦乐乎。
“远点,再远点!”那镶黄旗蒙古固山额真达来觑视着义军的动静,不断反复念叨着。
达来和他的骑兵埋伏的距离较远,只有义军距离车阵远了,才会有一击而中的机会。
十丈、二十丈、三十丈......
眼见义军脱离车阵越来越远,达来不由激动了起来。
“呜呜呜~”他不由拿起了牛角制成的号角,鼓足了气亲自吹了起来。
沉默的号角声,如同来自十八层地狱的催魂咒一般,顿时骇的姜镶浑身冰凉。
“完了,全完了,怎么鞑子还藏着一支骑兵!”姜镶惊慌的看了看不远处突然出现的骑兵,再看了看又有奋勇追击而队形散乱的战兵、骑兵,一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杀,给老子杀!”那达来一见原来追击的义军呆若木鸡,不由大喜,狠狠的打了两下身下的坐骑,不由急速的冲刺了起来。
而原来恨爹妈没有多生两条腿的蒙古步骑,一见有便宜可赚,也开始试探着集结起来进行抵抗。
“完了,全完了!”众人绝望的望了望远在身后的车营,一时间如坠冰窟。
“轰、轰、轰轰轰!”就这众人绝望之际,突然只听见一声巨响,俄而一声接一声,连绵不绝,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战场。
“炮,火炮,红夷大炮!我们的红夷大炮响了!”众人一愣,随即勐然反应了过来。
这分明是李十安部的“红夷大炮”部署完毕,如今正在狠狠的轰击后金的军阵。
“哦,我的天哪!”如此大的动静,莫说义军将士,就连达来一干人等早也听到明白。
他忍不住扭头往东北方向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炮弹向不要钱一般,顺着后金军阵方向,勐烈的砸了进去。
成排成排的士卒如同泥捏的、纸湖的一般,一枚下去就砸穿了一片。
断肢、残骸、血水、哀嚎,一时间充斥了整个战场。
“完了,全完了!”那达来努力控制住由于巨大的炮声惊了的坐骑,不由肝胆俱裂道。
“撤,快撤回来,全都给我扯呼了,这一次是咱们要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