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又有歌声传来:“爷爷生在天地间,不居五岳与三山;江河济淮我执掌,不求富贵不做官。而今听闻海波侵长江,斩蛟护驾我争先!”
“竟是他?”张顺听了这歌不由一愣,顿时笑了起来。
“殿下,这是......”那王铎听着这歌声有几分耳熟,不由愕然。
“一位故人!”
“一位故人?”
“故人黄守才,救驾来迟,还请舜王殿下恕罪!”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江面上传了过来。
“黄守才?这是哪个?”众人闻言一愣,不由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不好,是‘水贼’黄守才,快,快通知郑芝凤起航!”唯有许成名闻言脸色大变,不由连声下令道。
“黄守才?”那郑芝凤虽然并不知此人有何本事,但是眼见义军水师顺流而下,心道:不好!
他连忙下令道:“快,快,小船拦上去;大船准备升帆启航!”
“放火烧船咯!”就在郑芝凤一干人等手忙脚乱之际,只听见那黄守才长啸一声。
俄而沉浮于浪花之中的扁舟突然冒出滚滚狼烟来。
近百艘扁舟,如同近百支火箭,拖着长长的烟迹,狠狠的撞入到郑芝凤的船队之中。
扁舟前段锋利的铁锥狠狠的撞入到庞大海船的船体上,死死的连在了一起。
扁舟上载满的硫磺、草料、硝石和油料冒出熊熊的火焰来,无情的舔舐着海船的船体。
那些用黄梨木、铁力木、柚木等名贵木材造就的船体,拼死抵抗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的冒出火花来。
而那些名贵木材造就船体是上方,装载的沉重红夷大炮、复杂的索具船帆以及刚刚败退回了的精锐士卒,全都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走,快走!”郑芝凤心里一沉,望了望犹在岸边虎视眈眈的义军士卒,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顺贼”既没有船,又没有什么兵,怎么就输了?
输了也就罢了,反正自己有船,可用来去自如。
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了敌人的火船?
“完了,全完了,全完了啊!”就在郑芝凤沉浸在悲伤之际,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郑芝凤扭头一看,督师朱大典正在那里呼天抢地,涕泪满襟。
郑芝凤看了看正在熊熊燃烧的战船,看了看正在从船上跳下去的火人,看了看正在水中如同幽冥一般捕猎落水士卒的“顺贼”水卒,一时间不由天旋地转,勐地一头向水下栽去。
“噗通!”
“荡寇侯落水了,荡寇侯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