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田老汉把他们安置好后,又吩咐伙计去酒肆打点酒,顺便切几斤牛羊肉回来。白萧客气道:“来的匆忙,真是叨扰了。”
“诶,可千万别这么说,老汉我最喜欢结交朋友了。我虽然没念过圣贤书,可也懂些救困扶危,仗义疏财的道理。你兄弟二人若是有一天能够飞黄腾达,再来我这儿陪我顿酒足矣。”
“老伯仁义之人,在下钦佩,我先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花楹学着他,也举起茶杯。
田老伯笑说:“别那么多虚礼,我最烦这些,没得自在。这小孩儿是?”
白萧假仁假义的说:“路上捡的,我二人见他可怜,便带在身边。若是能够找到他父母最好,若是不能,跟着咱俩,也不至于饿死。”
“公子良善,我真是没有看错人。你二人且宽坐片刻,我去寻个人来。”说完便出了屋门。不多时,他领了一个身量较矮的中年男人进来。田老伯指着男人介绍说:“这是郑钱,是个牙商,颇有些门路,你二人快来打个招呼。”
白萧起身行了个礼,恭敬道:“郑叔,我兄弟二人来此谋生,还请您多多帮忙了。”
郑钱打量他俩一番,与田老汉打趣说:“你这粗野老头儿,整日的籴米粜米,得点空闲就出去泛舟捕鱼,怎会认得这种出众的人物?”
田老汉胡子一抖,得意道:“那自是我修得缘法,快坐下说话。”
几人相继就坐,阿弃坐在花楹身边,有些紧张的捏着花楹的衣角,他刚刚听说这郑钱是个牙商,生怕他俩把自己给卖了。花楹自己都糊里糊涂,挨着白萧,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郑钱询问道:“公子想做些什么营生?”
“也不怕郑叔笑话,我二人准备想去杜府寻个差事,不知您可有什么办法没有?”
“杜府?可是盐商杜百万?”
白萧点点头,他见这郑钱眉头紧蹙,似有为难之意,接着说:“若是没法子,我也不强求。”
田老汉问:“那么多富户,为何偏偏要去杜家?”
“哎,实不相瞒,我有个从小长大的朋友,亲如兄弟,几年前进杜府当差后,就突然失了联系。我几番打探都没有消息,这才想亲自去找找他,若是他无恙,我也能安心。”这瞎话张嘴就来,很是熟练。
“这……”郑钱斟酌片刻说:“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杜府不是寻常商户,家中的规矩,都是从京城王府带回的,稍有不慎便会受罚,我怕你二人吃不了这些苦头。”
“话可不能这么说,义气为先,为了朋友,总要试上一试的。”田老汉说:“只不过,你二人若是能够找到他最好,若是发现些什么隐情,可千万不要声张,应速速离府,去县衙找仇县令伸冤。”
“老人家的意思是,我那朋友可能早已?”
田老汉挥挥手,说:“我不过随口告诫几句,做不得真。只是这些人家毕竟不是咱小门户,内里多少藏污纳垢之事,还是小心为上。”
“在下听闻,这杜府是给神京中沂王办差的,我这朋友若真遇不测,去报官管用吗?”
“仇县令虽是个小官,却是个嫉恶如仇,为民请命的好官。你有所不知,县令当时在京城得罪了沂王的大舅子——裴相府的小公子,裴如真,险些命都不保,幸得太子殿下仗义相救,这才幸免于难,所以啊,他连这么大的官都不怕,会怕这区区小商户?”
白萧说:“那这最好不过了。如若此时能够办成,我二人必定结草衔环,报答您二位。”
“若是进了杜府,别的不说,只要把这杜小姐伺候好了,就没有什么事了。”郑钱好意解释道,“这杜家小姐,名唤芙蓉,是杜老爷的掌中明珠,平日里不大出门,听说早已过了待嫁之龄,但杜老爷谁都看不上,宁愿女儿做尼姑,也不愿把他嫁给那些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