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青州地界,贺家恒便不再主动张罗了,改由南宫泽出面指挥着长长的队伍到伯府庄子上休整。
赶了一路大家伙都累了,也都饿了,需得好好休息一番,更重要的是要填饱肚子,补充体力,方能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人眼。
大喜的日子里,自然是要喜气洋洋神采奕奕的。
若一个个满脸疲累萎靡不振,那成什么样子。
南宫家早有准备,一行人刚到庄子上就被早早出来迎接的管事接了进去,赶车的马夫和抬嫁妆的家丁也有专门的人接待,一切都有条不紊,忙中有序。
贺馨儿清早只用了一碗热牛乳和燕窝,路上滴水未尽,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许是饿过了劲,倒感觉不到饿了,就是有些渴,不过她却是没敢放开了喝,只小口小口抿着用了小半盏茶便做罢。
落花看着心疼,但没有劝她多用些。
实在是今儿这样的日子亲娘子行动太不方便了,不敢放开了饮用。
“小姐这样吃东西着实不方便,要不婢子给您掀起一半来,用过饭后再放下?”
“算了,就这么凑合着吃点吧。”
贺馨儿本就不饿,坐了半日马车身子乏得紧,又累又困的实在没有胃口,就让落花给她拿了两块点心垫了垫。
“小姐穿着礼服不方便躺下歇息,就在软塌上靠靠吧。”
“好。”
为了让她能够好好休息,南宫涵特意嘱咐了人不要前来打扰,还赔着笑脸把大白哄去了前院,所以此时的后宅很安静,紧绷了大半天的贺馨儿整个人总算是轻松了些。
原本只想阖眼小憩片刻的,结果将将闭上眼睛便在梦中沉浮了。
养尊处忧惯了的南宫泽兄弟们还有贺家宣奔波了大半天皆累得不轻,简单的用了些饭菜便抓紧时间歇息去了,便是新郎官南宫涵也没有硬撑着,交代了管事几句后就将人都打发了出去,然后也不用人服侍,自己歇在了书房的罗汉榻上。
之前他将大白喂养得包包的,然后让小厮陪它四处逛去了,这会没见它回来,只当它还没有玩够也就没管它。
却不知此时的大白早将小厮撇开独自跑了。
倒也没跑太远,它围着庄子转了一圈,又去了庄子后面的山头,最后顺着庄子前的小路一直跑到了官道上,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后,便溜溜哒哒的回来了。
主管送亲重任的贺家恒唯恐下人们忙中出错,出现什么庇漏,不放心的他用过饭后没去厢房歇息,坐在花厅里撑着脑袋略略闭了闭眼养了会神,便带着初一和初二前往放置嫁妆的院子。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闺女出嫁竟陪送这么多东西,可真大方。”
“谁不说来,贺家还真是重视咱们这位新少奶奶啊。”
“嘿,瞧你们这话说的,贺家再有钱也不过是个地位低下的商户而已,若不是靠着咱们伯府撑腰,早不知道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能不紧巴着吗?
所以啊,拿这点嫁妆保他们一大家子富贵平安,他们不吃亏。”
“你的意思是这些嫁妆是给伯府的?可、可嫁妆不都是妇人们的私产吗?”
“是啊,五少奶奶她能同意吗?”
“什么五少奶奶?不过就是个平妻,说白了就是个妾。咱们真正的五少奶奶可是远在京城的福康郡主,她呀……
呵!”
说话的小管事左右看了看,然后前倾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是贺大老爷求着伯爷让五公子纳的,你们别看这阵仗搞得挺大,不过都是做给别人看罢了……,不然也不好收人家这么多嫁妆不是。”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更低了,“……咱们伯府底子薄,现在虽然与定亲王府攀了亲,也马上能娶皇室郡主进门,风光是风光,可没那么多银子撑场面,所以只能先纳了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