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事到如今,皇氏上下相当的抱团,类似皇策、皇途这样早早出去的,妻子早就不在宋国内部。
留在宋国,不成了人质?
前来拜谒皇氏的人,本想着是让皇氏给个方便指条明路,却哪里想到,老皇善岁数虽然很大,平日里也是划水混日子,伺候子橐蜚也好,戴举也罢,就是个滑不溜秋的泥鳅。
可这一刻,居然刚硬到了极点,客人前脚刚走,整个皇氏后脚就忙碌起来,开始举族搬迁。
皇氏闹出来的动静不大,甚至可以说根本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连姻亲家族蒙氏,都不知道亲家其实已经只剩下老头子们还在商丘。
水陆并用,睢水、丹水两岸,多的是皇氏的队伍。
等了两天,终于有消息传到了商丘宫,说是之前国内地方世族,纷纷齐聚商丘,只不过,他们不是来朝见君上的,而是去拜谒司城皇善的。
这让戴举顿时大怒,但他忍住了怒意,而是派人先去调查一番,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此。
很快,消息就反馈给了戴举。
前天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并且地方世族的人,他们辞行的时候,都是行了大礼。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在这些地方世族眼中,配他们行大礼的人,是司城皇善,而不是君上您啊。
新宋侯戴举大怒,竟是难得从商丘宫出来,带着人马前往皇氏大宅。
等到了皇氏家中,从马车上下来的戴举这才发现,老皇善正带着一群老家伙们,站在台阶之下,恭候他呢。
已经换了袍服的戴举,早就和当初的“劲草”风范不同,多了许多狠戾。
眉眼犀利不说,步伐也更加的深沉,开口说话的气度,也是少了儒雅,多了傲慢。
见着老老实实的皇善,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说实话,戴举的气是消了不少。
于是还笑呵呵地询问老皇善“寡人素闻皇氏诸子之中,有二人以‘途谋策断’闻名,皇途使晋国,皇策使薛城,君教导有方啊。”
“惭愧,顽劣之子,些微名声,岂敢劳君上挂记。”
老皇善并没有接这一茬,只要没彻底翻脸,其实都不算个事儿。
只是,这两天的动作,皇氏有点坚决,他倒不是说怕死,当然怕死肯定是多少有一点儿的。
但更担心的,就是皇氏的动作,让南子公主觉得,时机已到。
现在每一天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汉军什么时候杀过来,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君过谦矣。”
见老皇善这么恭顺,戴举还是挺爽的,踏上台阶之后,甚至还攥住了老皇善的手。
只是进门之后,突然戴举就脸色一变,整个皇氏的大宅之中,竟然连个正常人都没有?
往来的奴婢,不是老弱就是残疾,甚至一些仆妇,头发都已经花白,身体已经佝偻,看上去随时会死的样子。
一个年轻人都没有。
戴举仔细看了看,的的确确一个年轻人都没有。
当下脸色一变,戴举沉声问道“为何宅中,不见后辈?”
老皇善倒是淡定,道“皇氏鄙陋,这几日,都是忙于修筑‘南宫’,故只留老弱。皇氏后辈,皆愿为君上效命,故往‘南宫’做工,旬日……”
话还没有说完,戴举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行。
这种变化,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正待呵斥发飙,却听东南传来一声巨响,轰隆一声,烟尘滚滚,宛若惊雷。
“何故平地惊雷?!”
戴举顿时不爽,今天出来,一个好消息都没有,看到的都是让人添堵的玩意儿。
“速速查探!”
“嗨!”
甲士有人出列,驾车前往东南。
一路上鸡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