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你这辈子体会过喝凉水都塞牙的崩溃吗?”楚暖一脸隐忍的坐在床沿边上。
衣襟凌乱,小脸红彤,眉头打结。
碧荷将捣好的药汁端了过来,掀开楚暖的袖子,仔细的涂抹。
从相府回来的楚暖,总体来说,心情颇佳。
一路上都哼着小曲儿,顺便还在路上买了很多好东西,其中有两把锄头跟蔬菜种子。
这破地方她真心待不下去,原本她很天真的想,要不选个良辰吉日一走了之算了。
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在她拉着碧荷逛街的时候,无意中她发现似乎有人跟踪他们。
虽然伪装的很好,她试探性的走了几条街,发现那条尾巴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根本甩不掉。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生活远远没有表面上看着那样平静。
鬼王之所以留着她,或许是有什么其它的目的。
她能活着并非侥幸,是因为你还存在某种利用价值。
当脑海中冒出这个认知的时候,那股子想要逃离的感觉不减反而更加强烈了起来。
当即决定使出当家本领,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打个盗洞悄悄离开。
院子里面种了菜,挖出来的泥土也有了去处。
不像新婚日打的盗洞,边打边填,用了一次就堵上了。
“小姐,是不是老夫人送来的藕粉莲子汤有问题?”碧荷看着楚暖浑身上下黄豆大的红疙瘩,又是担忧又是心疼。
楚暖嫌弃擦拭太慢了,干脆用手挖了一坨豪迈的在脖子上抹了起来。
“那汤我一口都没有喝,就用了半碗姜汤。对了我之前身上还有个荷包,里面有个小盒子,你收拾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啊。”避毒丸能避毒,亦可解毒。
早上她找了一圈,就没有看见。
碧荷摇了摇头“奴婢就之前见您挂在腰间,不记得是不是弄掉了,收拾的时候也没有看见。”
楚暖抓头挠腮想了半晌,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放在那里了。
相府内。
“那丫头看着牲畜无害,其实警惕性极高,办妥了即可,年年惹事,是应当小惩大诫一下,适当的收一收性子。”老夫人夹了一块胡萝卜放在碗里,忙碌奔波了一天,看上去还十分有精神。
贴身嬷嬷闻言,没有接话,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边候着。
反观躺在榻上的楚鸢,情况似乎不太好,醒来后她就觉得小腿肚子上酸疼的厉害,左腹青了好大一块,用手指碰一下都很疼。
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身边的丫鬟婆子都被撤走了,祖母身边的人在照顾她。
在这个家,父亲都不敢违背祖母的命令,她纵然窝了一肚子火,却也只能隐忍着。
鬼王府。
浑身擦了药膏的楚暖并未好转,浑身上下的红疙瘩抓心挠肺的痒痒。
她让碧荷从小门出去找个大夫给自己瞧瞧,那些大夫来到鬼王府后门,没有一个敢上门诊治,全部一抹烟的消失在了原地。
碧荷急的团团转,垂头丧气的回了小院内。
正好跟穿戴整齐的楚暖碰上,她上前将人扶住“小姐,你应该好好躺着的,这是要去哪儿啊,是不是饿了?”
“不,扶我出府找大夫,我根本睡不着,我害怕挠破了皮留下疤,以后变成马蜂窝咋办,今天桀管家说的你也听见,并未限制我的自由。”楚暖抬腿就朝后院的小门奔了去。
碧荷赶紧跟了上去。
傍晚的街道与白天的喧哗热闹截然相反,来往的行人三三两两,路上并不拥挤。
去了一家药铺,老板得知楚暖二字的时候,手一抖手中的针和线,不但不给诊治,将人请了出去后,立马关门不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