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进院子,就跪在院门外。孟长怀老爷子来得晚,赶到时,孟执堂正在院门口盘问众人。
说起来算是胖仆妇多事,她见孟星澜这么大了还未扎耳洞,估计是怕疼,便自作主张叫瘦仆妇一同帮忙。
她俩特地等小孩子熟睡才动手,也是为孟星澜考虑,这样即便痛醒,她们俩也扎完了。只是塞茶叶梗时,孟星澜挣扎得厉害,这才流了些血。
小孩子嘛,哭一哭也就好了。谁家大小姐这么大还没有耳洞的,会被人耻笑。她既然是侯府的奴婢,自然凡事要为侯府考虑。胖仆妇还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言语之间沾沾自喜。
孟执堂面无表情听完,丢下一句“把这两人连夜逐出侯府,卖到外地去”。说完将院子门一关,不再理会院门口几人。
孟长怀也气得七窍生烟,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在两个自以为是的仆妇这里翻了船。主子有没有耳洞也是你能做主的?你能做主你就是主子啦!
书房里,林栖迟仔细给孟星澜验伤。耳洞倒是扎得极对称,看着手艺不错。他轻声哄着孟星澜,最痛的时候已经过掉,过两日消肿后即无大碍。
孟星澜哪里是怕疼,她是真的伤心了。自己的耳洞自己都不能做主,连这点人权都没有吗?还算什么贵族大小姐,都是骗人的!
越想越伤心,她低着头,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砸下来。
“二叔,你把那东西拔下来,我不要耳洞!”她决心捍卫自己的权利。
林栖迟觉得奇怪,早晚都是要扎的,劝道“既来之则安之。留着罢。虽然天热易感染,不过有我看着,问题不大。”
孟星澜坚持再三,小脸上写着坚决不改主意。林栖迟只好由她,轻轻拔下茶叶梗,再细细清洗上药。
孟执堂在一边冷笑,说道“你可想好咯,除非往后一辈子不戴耳饰,不然哪,早早晚晚都要再似今日这般痛一次的。”
到底是不是小姑娘,他突然想扒光衣服确认一遍。哪有小姑娘不爱红妆的?
林栖迟怜她,许诺道“以后二叔给你扎,保证不会很疼。”扎耳洞跟扎银针应该是一回事罢?
闹了半夜,终于消停。林栖迟抱孟星澜回小院,走到半路又被孟执堂抢去抱着。等安抚好孟星澜入睡,两人再并肩往回走。夜空下,两人静静不说话,只有脚步声以及夏夜虫鸣。
这几日顺京的坊间消息流传得又快又多,尤其是那些自称见过孟星澜的人,说起话来理直气壮,仿佛他们所见定是顶顶真实的。
说起来达官贵人回京城复职的也不少。大致都是一样的流程回到府里一家老小抱头痛哭,隔日去宫里给圣上磕头,领个官职回来后祭祀祖宗。要是留京那就踏踏实实上任去;要是遣了外派,那少不得各处走动拜别,喝几场大酒。府里下人们也得忙乱一阵,采买路上应用物资。
独独景明侯府特别。先是说领回来一个现成的小丫头,又表了不续弦之意。这已经够惊世骇俗的,谁能相信孟侯爷竟然被小娃娃捏得死死的,连娶个填房都不敢。
听说啊,孟侯爷府中见客从不带她,人就养在后院里,谁来都不给瞧,宝贝得紧。
也有人说,那孩子肯定长的土气,毕竟是民女所生,哪能上得了台面。可又有人反驳,如果长得丑,侯爷怎么会听她的话不再娶妻?定是侯爷夫妻两人有真感情的,这女娃娃长得太像母亲,侯爷一见就想起故人,这才无意婚事。
尤其侯府的下人出来采买,即使平时相熟,关于孟大小姐的事统统闭口不言,这反而引得众人更为好奇,想看看这孟星澜到底是美是丑,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让亲爹绝了续弦之意。
这还没聊够呢,又听说侯府逐了两名仆妇。听其中一位仆妇的邻居说起,侯府人押着仆妇归家收拾细软,不令多言,等清晨城门一开就送出去了。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