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两根手指拈着孟星澜留言的那张信纸,眼帘半阖,一言不发,面沉如水。
管家孟长怀当天就发现了她的留书,亲自送来司州。
林栖迟欲言又止,焦急全都写在脸上。
孟长怀站在下首禀告道“小姐跟我说去吴府,我当时没疑心,临时去一趟吴府常有的事。到了夜间去广济堂关店对账,得知小姐从广济堂店铺出去的。平常要去吴府,走正门才不绕路。于是我去凤鸣小筑查看,见到这张留条。因着城门已关,第二日一早才出的城。”孟长怀一路奔波而来,难为他这把年纪了。
林栖迟自然看过这张纸条了,上面全是废话,没有任何线索。天南海北的,去哪里找她?
“吴府怎么说?”孟执堂没有一丝慌乱,淡淡问道。
“没有告知吴府。”孟长怀答道。
“唔……吴娇在府中?”
“在的,吴府一切正常。”
孟执堂的手指点着桌面,这代表他在思考。
林栖迟一点主意都没有,哭丧着脸,坐在一旁椅子上默默出神。
“听说司武营死了个司武将军?”孟执堂又问。
“是。说起来也是熟人。”孟长怀抬手擦一把汗,“之前伏击过小姐的郑子清的爹郑旭。”
林栖迟瞪大双眼,这两者有关系?总不会是蓁蓁干的吧?
“小姐离开的那日,顺京到处传言郑家遭了复仇,郑旭被杀,唯一的儿子郑子清手筋被挑,成了不能用武功的废人。”孟长怀继续汇报。
“有人来侯府问话吗?”
“没有,至少我走之前都没有。”
“所以……郑旭被杀,和蓁蓁离开是同一日……”孟执堂的眉头深深蹙起。
孟执堂又问“陆家的那个陆知辰在不在顺京?”
“不在。我派人打听过了,小姐离开的前两日,他就出了顺京,南下景州去送寿礼。”
线索全断了,孟星澜认识哪几个人,他心里有数。孟执堂此时也有些发急,一个小女孩孤身出城,无论去哪里都太过危险。
已经五天,要出事早出完了。
“从哪个城门出的?”他又问。
“不知。所有守卫都说没见过她。”孟长怀回道。
“那就还好,她自己一个人无法混出城,定是有别人相帮。”孟执堂安慰面前两人,也安慰自己。
“孟叔,你辛苦了,休息一夜,明日回顺京罢。在家等着,她会回来的。对外不要声张,只当蓁蓁在府里。”孟执堂挥挥手让孟长怀离开。
“大哥!发飞鸽传书给全国的分堂,让他们都出动找罢,只有这样了。”林栖迟求他。
孟执堂站起身,走到林栖迟跟前,伸手抚他脸颊,温柔但坚定地说道“不行。”
“我说过,她不能碍我的事。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渠道,怎么能为了找她而冒风险?”孟执堂手往下移,揽着林栖迟的肩头安慰,“我知道你着急,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林栖迟急了,红着眼睛怒吼“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栖迟,你是大周的军人,不要为了……”孟执堂的话还没说完,林栖迟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孟执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长长叹出一口气,颓然跌坐。右手边是林栖迟刚刚喝过的茶杯,他摩挲着杯壁,思考孟星澜会去哪里。
“一定有人说了谎。”孟执堂低声自语。
……
“我可没说谎!”陆知辰一脸正经,“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但是还得再等等,真的,我在等一样东西,今晚拿到了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孟星澜不信他。昨天上午陆知辰就答应了,到了今天下午还没出发。
她一脸郁闷前面走着,不理会拉扯她衣袖的陆知辰。这人真烦,说话不算话,还天天说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