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执堂半垂着眼帘往身侧看一眼,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外面好玩吗?”
“不好玩……”这是她的真心话,一路不是山匪就是杀人,乌海无望,回程又大病一场,没有一件事让人觉得好玩。
孟星澜不敢隐瞒,但不得不瞒,挑着能说的禀报“我在景州闲逛时遇到陆公子,请他护送去看看乌海。在颍州幸得东胜侯府的照顾,世子洛云清还陪着我去了乌海。回程路上因为陆公子和我先后感染痘疹,耽搁了些时间,拖到今日才回来。”
林栖迟听得心疼不已,痘疹能活下来不容易,这孩子居然吃了大苦头。他走上前去蹲下身来给孟星澜把脉,脸色变得凝重,回头道“大哥,蓁蓁的身体不能再跪了!”
孟执堂冷哼一声算是回答。林栖迟心忧,脱下外袍要孟星澜垫在膝盖下,孟星澜依言照办,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地抽泣。天底下最疼她的只有二叔。
旁边的陆知辰见了,暗道林大夫果真温和细心,也难怪孟星澜看不上他这样的粗人。
孟执堂等林栖迟站回原位才继续说话“洛家给我的信讲得很详细,你在颍州玩得还挺开心啊。”
孟星澜一脸迷茫,没觉得在颍州过得多好啊,但口中还是附和道“嗯,还行,洛府上下都很照顾我。”
“嗯……”孟执堂不急不缓,从袖中掏出信件,“这里有句话很有意思,与侍从甚密。孟星澜,与侍从甚密什么意思?”
孟星澜大惊,直觉回道“没有的事!”她和陆知辰没有甚密,至少在颍州没有!这洛云清都说了些什么啊?她自认跟洛云清关系还不错,他怎么乱说话!
孟执堂显然不信,眸中精光一闪,噌地把剑又抽出一段来。
陆知辰沉着说道“禀侯爷。那日野宿乌海,孟小姐身子弱不能直接睡地上,晚辈抱着她睡了一夜。”也好,他本来就打算借着名节之事求亲,洛云清真够意思,无意中帮了他一个大忙。
孟星澜震惊于这事她完全不知情,却被捅到父亲面前。陆知辰趁着她……还做过什么?她不敢想下去。“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她本就在抽泣,这下委屈得要命,干脆放开声音哭出来。
她又转向陆知辰,哭着指责“你怎么这样?不要乱说话啊!明明没有的事……”必须说没有,不然两个人都得死!
陆知辰毫不理会,仰着头神情肃穆,恭恭敬敬抱拳说道“晚辈自知配不上孟小姐,但女子名节乃是大事,恳求孟侯爷将星澜许配于我。晚辈必不负星澜,全心全意照顾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