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事,陆肇的事,哪一件都不是好解决的。她想做个有用的人,想保护在乎的人,却不得其法。
吴娇心情倒不错,慢条斯理用完饭后一声冷笑,把孟星澜拽进内室说话。
一个原形毕露的吴娇,一个瑟瑟发抖的孟星澜。
“说!上官霁如何骗你来的?”吴娇的声音蕴着恼怒和几分后怕。
孟星澜吓得一抖,几年未见,娇娇姐的脾气见涨。她乖乖坐好,低声禀告“姐夫……啊,上官霁写信给三哥,说你想我了。三哥又写信告诉我,我立刻就来啦!”
吴娇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上,恼她天真“你有没有脑子啊?我想要你来,难道不会自己写信给你吗?”
孟星澜委屈得不行“我怎么知道姐夫会出卖我!”吴娇每次写信只说好事,从不提他们夫妻之间有信任问题啊!她是真的委屈,姐夫也算她信任的人,没想到居然出卖她。还是卖出去送死的那种!
昨日的事情不用再说,她们都很清楚上官霁出于某种原因把她卖给宰相裴梓归。
孟星澜扁扁嘴,觉得还是先解决实际问题要紧,趁着吴娇没说话,她赶紧抢下话头“那个裴相,何许人啊?”
吴娇就在太京的贵族女眷圈子里,自然了解一些情况。
裴相是大齐平民,早年出仕后靠政绩平步青云,他做的决定就算被同僚指责也绝不悔改,事实证明他的治理手段成效卓越。因此朝中不少老臣欣赏他,升官速度非比寻常,三年前居宰相之位,自此后朝堂一言独断,纵有质疑之声也很微弱。
“这么厉害啊……”孟星澜有点服气,相较之下她简直是只米虫。
这样的人,雷霆手段,说杀就一定杀。唉……她在心里叹气,一个年长她十几二十岁的人,经验,地位和能力远胜于她,她靠什么与之抗衡?
“那个刺伤你的侍卫,以前认识吗?”吴娇放低声音。
“不认识。”孟星澜摇头。
吴娇奇怪道“怎么会?难道你忘记了在增喜别院,是他送你回来的?”
“啊?”孟星澜一愣神,很快反应过来,“竟然是他!我只知道是我爹安排保护我的暗卫,具体长什么样子倒没注意。”
暗卫敢搂抱主子?吴娇心里发笑,脸上却不显露,只要那人是帮着星澜的就行。她继续问道“他为什么要刺伤你?不怕侯爷摘了他的脑袋?”
“因为当时很难收场啊……”孟星澜走两步躺到床上,突然想起这是他们夫妻的床,又弹起来赶紧坐回桌边。
“那个裴相,说我是故人。我不承认就要杀我,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如果我毫发无伤,他说不定会找理由把我带出上官府。”
吴娇不以为然地嗤笑“他能有什么理由带你走?”
“理由可多了。我是大周来的,随便说一句怀疑我是奸细即可。他是当朝宰相,又收买了上官霁,场面上没人能帮我。所以我受伤晕倒是最好的缓兵之计。”
说到这里孟星澜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有内应多么重要,陆肇这辈子救她多少次了,她才应该给陆肇立个长生禄位供起来。
孟星澜安慰她“我这不是没事嘛,伤口看着可怖,其实不严重。娇娇姐,你的脉象不是很稳当,得好好养着,别操心其他事好吗?”
吴娇拍拍她的手,两人四手交握“星澜,你来了大齐,我就有护你的责任。上官霁设计骗你来,这笔账我会跟他好好算清楚。敢欺负你,老娘弄死他!”
孟星澜看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叹口气息事宁人“姐夫肯定有苦衷,既然我平安无事,就不要再追究了好吗?”
吴娇还想说些什么,孟星澜又抢过话头“就算要收拾姐夫,等你平安生产后再算账行不行?你教我的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知道问题根本不在上官霁身上,不愿吴娇夫妻因此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