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听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恨道“震川!又是震川!他与堂主有旧仇,如今有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这明明就是公报私仇!明律堂简直太过分了!”
闵行沉吟不决,来回踱步,半响才道“虽然说是让各大堂主参与调查此事,但八堂中敬畏明律堂的、胆小怕事的恐怕占了大多数。要是指望这些人给堂主一个清白怕是无望。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向宏也渐渐镇定下来“必须尽快找到大长老回来请他老人家主持这件事。可是大长老出去寻药,行踪不定——还是去问问苏总务吧,她和师姐同为大长老亲传弟子,说不定会有大长老的消息。对,我现在马上去找苏总务。”说罢也不等闻喜与闵行发表看法便匆匆出门。
闵行看着向宏的背影,脑子转地飞快,道“二长老一向不满大长老掌权,堂主是大长老亲传弟子,我们斩月堂与大长老关系紧密。所以二长老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扳倒大长老的机会,而且他肯定会料想到我们的计划,所以——”
“所以会让明律堂尽快办这件事,查不查清楚不要紧,重要的是在大长老回来之前给堂主定罪!”闻喜接上话,愤怒的神情出现片刻的恍惚,“那我们岂不是求救无门这件事难道就无解了吗?”
“除非有铁证,可以使二长老和明律堂哑口无言的铁证。”闵行思虑良久,“这件事如果站在明律堂角度,堂主身上确实有很多疑点”顿了顿,“其实我之前就很想找堂主深入地聊聊,但介于是堂主的私事作罢。可现在要是能见一见堂主,把震川怀疑的点一个一个说清楚”
闻喜皱眉“三省室禁止其他人探访,更别说我们与明律堂有过节了。”
“我当然知道,可总得想想办法”闵行垂眸,缓缓道,“三天后就是二长老的八十大寿,那晚是个机会。”
闻喜惊诧,急忙看了看门外,关紧门,凑近闵行压低声音“你想——偷偷进去?这这也太冒险了,明律堂向来戒备森严,就算是二长老的八十大寿,但门主出了这样的事,再怎么也不可能大办了,影响不了多少的。”
闵行低声回道“再怎么样一桌酒席总是免不了的,二长老爱喝一口,震川作为他的得意弟子不能不去陪两杯,只要这两人喝倒了,我们就有机会去见堂主一面。”
“这还是太冒险了,万一被发现,连累堂主可怎么好”闻喜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活泛了,沉默半响,“得再好好谋划谋划,等向副堂主回来再说吧。”
闵行心里想着事儿,面上略显迟钝,正要开口,却见向宏风风火火地走了回来,表情比走的时候还要难看。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闻喜口快,见状后不禁皱眉,“怎么?苏总务不愿帮忙?”
向宏似乎怒极,喘着气坐了下来,忍不住一拍扶手,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闵行机敏,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轻轻开口“苏总务和江堂主看来并不想沾染此事。”
闻喜打抱不平,不满道“这两人好歹与堂主私交甚密,如今竟然这番模样,当真难看至极。他们难道忘了三年前被逐出师门的时候堂主是怎么做的吗?”
“哼!世态炎凉!”向宏咬着牙,“我去了观星堂,苏总务竟然避而不见,派人说她和江堂主与师姐关系亲密,为表公正,不参与这件事情的调查,静待结果。这说明什么?这两个人!两个背信弃义…”向宏越说越气,一向温文尔雅的人忍不住就要口出狂言。
闵行与闻喜对视一眼,关上门,走近向宏,低声道“副堂主,我们有个计划…”
三天后。
三省室,屋内布置简单,几尺见方,墙上设有一扇小小的通气窗子,光线投不进来,使得屋内白天也十分昏暗。桌子上一盏旧油灯缓慢地燃烧着,发出了一股难闻的气味。林玦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