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玦性格活泼,率真直爽,而林儿则相对而言较为感性,想地也更多。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花液对于修炼的作用,但眼看着姐姐的身体阶段性地每况愈下,娘亲担心含泪的样子,她只能将种种想法与念头压在心底。
时隔两个月再次来到明镜书院,林儿还来不及熟悉一下,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洛殇虽然成功通过天一门入门考核,但却被一个嗜酒如命的长老收为徒弟。
听夫子和同学说,那个长老不学无术,除了喝酒无所事事,洛殇要拜入他的门下那前途就都毁了。
林儿惊呆了,下意识地看向教室最后窗边坐着的少年,阳光的阴影正好打在他的身上,只能看到线条流畅的下巴和喉结。
洛殇隐在阴影中,听着夫子和同学们讨论着他的事情,毫无反应。
林儿咬了咬下唇,转身跑出了教室!她要去找院长!
凭什么,洛殇那么优秀,那么刻苦,凭什么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长老随随便便就可以毁了他。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林儿与院长据理力争的事情不知被哪个好事的学生传了出去,传到了那位长老耳中。
洛殇,还没进行拜师礼便先被罚去后山罚跪十天,面壁思过三月。
林儿羞愧难当,原本想帮忙却没想到帮了倒忙。她硬是一步一个脚印地顶着风雪来到后山,一眼就看到那个黑色的单薄的身影。
从明镜书院毕业后就不能再穿书院的制服了,洛殇一身黑色布衣,跪在雪地之中,表情肃杀。
林儿当时眼眶就红了,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对…对不起…”
洛殇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眼睛中毫无焦距,面对哭地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儿不为所动。
林儿擦干泪水,固执地在他身边跪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洛殇冷冷开口,并不看她“你走吧。”
“我不,我这样都是我害的!你跪多久我就跪多久!”
“与你无关。”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林玦外柔内刚,倔强起来什么都听不进去。
洛殇冷笑一声,一手刀辟下,林儿登时昏迷过去。即随微微皱眉,将林儿一把扛起,刚走了两里地,就与心急如焚闻讯来找人的江然狭路相逢。
“阿玦?阿玦你没事吧?”江然一心都扑在昏倒的林儿身上,确认只是昏迷后对洛殇怒目而视,“你对她做了什么?”
洛殇懒得与他计较,放下人便立刻回头。
不知出于怎么样的复杂心情,江然忍不住在后面喊“阿玦只不是可怜你,心里过意不去罢了!”
洛殇冷笑一声,头也不回“你以为你是谁?她又是谁?”
凉薄的话语很快就被寒风吹散,江然抱着林儿,惊呆了。一个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相待并且毫无前途的同窗,竟然跟他说,你以为你是谁?
冰天雪地的场景很快就被红檐绿瓦的宅院所覆盖。
林儿已经出落成了一位娴静温良的闺阁小姐,端坐在湖心亭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着鱼,若有所思。
自从阿玦成功通过考核拜入大长老门下,就再也不曾用过林儿当替身。宁愿让顾夫人加大剂量,一年回来几次。不过内门弟子不比书院中严格,再加上阿玦天资聪颖,修炼进度飞快,大长老对她十分宽松。有时候明知阿玦借口外出游历是回家了也不说什么,只笑骂她未免太过恋家。
林儿与阿玦的距离越来越大了,与原来的同窗的距离也原来越远了…
不过那些本也不是她的同窗
等待着她的是一条看得见目的地的路嫁人,生子,然后老去,平淡的度过一生。在明镜书院的那些日子,仿佛一个转瞬即逝的浪花,最终化为一潭死水。
远远地,阿玦走了过来。气质飘逸出尘,清绝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