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看见李掌柜还是不肯松口,好像掐死了粮谷的价格,现在已经涨到了一百五十钱一斗。
接着朱然又连续拜访了好多个商人,有做油米生意的,有做菜蔬生意的,但都好像商量好了一样,不顾朱然的感受,联合起来了一样不肯松口,显然是把朱然兵败当做了筹码,全然忘记了朱然把盗寇赶走保护他们生意的时候了。
而且这些商人还都是限量售卖,还是再等更高的价格,既让你饿不死,又不能让你买多了屯粮,朱然恼怒的一拳砸在墙上,砸下一个小凹坑。
孟建心里也有点难受。
自己的计策夏侯绪本来已经上当,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出了差错,导致江东军反而伤亡惨重,现在使得那些商贩有了更大的筹码。
看着朱然的懊恼和愤怒,孟建也有些感动。
在孟建眼中,朱然无粮而战,困守孤城,乃为忠;心系百姓,关心民生,乃为仁;不顾安危,亲自断后,乃为义。朱然也算的上是一员良将了。
然后朱然就做了一件大跌眼镜的事。
朱然脸上的包扎已经去掉了,露出一条疤痕,这几天忙里忙外,胡渣也更加突出。
朱然踱来踱去,好像在犹豫着什么,“来人,集结兵马,夺粮。”
终于,朱然做出了那个最艰难的决定。
一声令下,朱然亲自带领兵马前去抄家,第一家就属那个贩粮的李掌柜。
孟建和邢安听闻朱然率兵围困了李掌柜的府邸和粮仓,皆大惊,连忙跑到李府劝诫朱然。
“太守使不得,使不得。”邢安跪在地上,“如此一来,城内势必将会哗变啊。”
朱然此时箭在弦上,听不见去两人的劝阻。
无数的官兵冲入李掌柜的货仓,把一石一石的五谷粮米搬出去。
李掌柜瘫坐在地,对朱然是充满了恨意,但是却没什么办法。
“朱太守可真是一心为民啊,听说他打了条款,借那些富商多少,最后都说要如数还清。”
“现在米价降到了五十钱一斗,和原来一样了。”
百姓们在排队买米的时候议论纷纷,多是称赞朱然。
“报,启禀将军,城内奸细从镇门楼上射下一封密信,交于将军。”
一个亲兵走到夏侯绪面前递上密信。
夏侯绪看完信,苦笑了一声,然后传递给正在议事的众文武。
信上之事就是朱然铁血手段,公然抢粮,稳定了汝南城中物价。
不过多久,有一名亲兵慌慌张张的闯进来。
“将军,于禁将军来报,江东军已经派出吕蒙和吕范引三万大军出庐江,望汝南进发,于禁将军希望将军能早下汝南。”
“我们不能再等了,他劫富济贫,城内局势已经稳定。我们再拖下去,吕蒙登岸就不好说了。”
“众将听令,明日攻城,邓范攻西门,张新攻东门,李力攻南门,我亲自率军攻北门,王猛为监军,敢有退后者皆斩。曹真帅骑兵,往返巡视。众谋士守大寨。”
“诺。”
次日天刚刚亮,随着三通战鼓声响,曹军不再围城,而是开始猛攻,当然夏侯绪在围城时候也没闲着,几日内造了十多架云梯,几十副梯子,用来攻城。
攻城之惨烈不可名状,夏侯绪在阵中观望,一队的曹军被打下来之后,二队接着上。
城楼上,那些顽抗的将士搬运无数的滚木与巨石扔下城楼,砸在正在攀爬的曹军身上。
有的好一些的就用着金汁浇下去,曹军发出阵阵惨叫,然而没有人后退。
有的武艺不错的拨开箭雨,冲上城楼,却又被乱刀砍死,尸体与残肢断节扔下城楼。
夏侯绪有些看不下去,但是打仗就是这样,死伤在所难免,夏侯绪不能离开,他是主将,便是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