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到汧县,夏侯绪怀着激荡的情绪乘着马在街道上缓缓而行。
汧县以前是个军事重镇,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所以成为运粮的重要中转站。
街道上行人虽然较为稀少,但也没有太大的混乱,反而干净整洁。
马超,韩遂深知西凉军和胡人自由散漫,无视军纪,因此扎营都在城外人烟稀少的地方,要么就在关隘,道口处。
因此汧县内的民众事实上基本没有受到过迫害。这让夏侯绪有些欣慰。
马蹄哒哒的走在石砖路面上,不一会便到了县衙。
几个门口的士卒眼尖,上来就为夏侯绪和身后的亲兵牵马。
夏侯绪满意的点点头,这贱贱的模样要是被夏侯渊看见,估计一拳能轰死夏侯绪。
步入太守府,发现诸将都已经坐定,主座上的正是夏侯渊。
“伯远,数你最慢,快快坐正。”夏侯渊说着。
夏侯绪慌忙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定,尴尬一笑,逗得诸将都笑。
夏侯绪环视了一周,大多都是熟人,关键是大将似乎也没留下几个,只有张郃,其余要么是小年轻,要么是不出名。
夏侯霸就在自己的下首。挤眉弄眼,夏侯绪不知其意,正欲问清楚,夏侯渊轻咳两声,开口说话。
“马超韩遂虽然逃至上邽,元气大伤,然而可用之士尚有五六万,更兼马超勇烈,极善用兵。
故我意撤兵长安,以待时机!”
夏侯绪还在等待着下文,结果却是陷入了大家都沉默的时间段。
看来夏侯渊是真的不打算进军了,夏侯绪则是等其他将领先开口劝谏,然后自己再附议。
夏侯绪左等右等,等不来一个开口的人,只得自己硬着头皮出列,“启禀征西将军(曹操临行前加封夏侯渊为征西将军),此时万万不可退兵!”
夏侯渊听到是夏侯绪说话,没好气的笑道“时值十一月,天寒地冻,漠北苍凉,将士们难行,你这小子为何不让本将退兵?
难道你不喜欢热炕头,我等诸将就不能喜欢热炕头?”
众将又哈哈大笑起来。
夏侯绪一阵汗颜,怎么叔父身为主将,嘻嘻哈哈,一点也不严肃?
夏侯绪尊敬的鞠了一躬,“启禀征西将军,末将不退兵理由有四。
其一,以诸将之意,想必定然是退军,然而马超必然也能想到。
所以我军应当再乘其不备,攻其不意,马超一战可定。
其二,马超英烈,更在胡人心中乃为天人,集合一只数万的兵马也是容易,如果乘着喘息,得到大军,想必来日再难攻克!
其三,我军多为北人,体格与西凉相近,若在寒冷中大战,马超军势必战力也不会太高,我军完全有把握战胜马超军。
其四,我军士气正盛,西凉兵士气正弱,此时不克,更待何时!”
“嘶,”夏侯渊听完夏侯绪的话,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权衡利弊,又似乎在与思想做抗争。
其实这都是夏侯绪的托词,为了不让夏侯渊低估马超在羌胡人中的地位,也不低估马超在羌胡能借到的并力。
因为在夏侯绪的印象里,马超借到羌胡可是又夺回了天水,还杀了凉州刺史韦康,大大延缓了曹操攻略汉中的步伐。
让刘备有了足够的时间进军巴蜀,这可是个连锁反应,所以,无论如何,夏侯绪都要劝夏侯渊进兵。
此时沉默的诸将也开始窃窃私语。夏侯霸第一个站起来,“我觉得伯远之言有理,昔日曹刿,一鼓作气,再而衰,我等不取西凉,更待何时?”
“不可,不可,尔等身为将军,暖衣厚甲,士卒补丁衣服单薄,恐怕此次出军兵无战心!”
“怎么不可?只要速战速决,不会迁延日久,在入冬前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