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在冬日的霜寒中显得被格外珍惜。
不少人趁着早起,去街市上买鲜食,卖鲜食。
虽然自黄巾战乱以来,百姓的日常餐食好上不少,但仍旧不少清苦百姓以黍,麦麸,糠为主。
只有那些富庶的大户,或者士族才吃的都是珍馐。
这日,在冀县住了三年多的羌胡女人琴忽沙,趁着清晨便去朝市买粮。
琴忽沙,由于在汉城待的时间日久,便自己给自己起了一个汉名,胡莎。
琴忽沙来到朝市,往来逛逛,最终看上了一家商铺所售的蜀黍。
“店家,这蜀黍怎么称?”
那家店铺也是刚刚开张,老板名叫做张参,张参听这女人口音便知道这是个羌胡人。
张参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本店新开,图个面善,也图个吉利,就卖你斗五十钱。如何?”
琴忽沙开心的笑了,“掌柜可真是个好人。”
说完开始在身上找齐了钱,“我要两斗。”
张参也是开始往粮袋里装黍,琴忽沙则是就在那里和张参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诺,这是两斗米,刚摇的妥当。路上慢行!”
张参此刻显得非常的热情。
待到琴忽沙掉头离去的时候,粮米店老板则是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琴忽沙抱着米袋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打开米袋准备集中储藏。
一声尖叫引起了琴忽沙父亲的注意。“琴忽沙,何事惊叫?”
琴忽沙气鼓鼓的指着袋中的黍,黍中掺杂着许多的杂草。
一看便是杂草充着称重,琴忽沙被那汉人老板骗了。
琴忽沙的父亲完切也有些气愤“此等奸商,我们去找他说理去。”
于是封好粮袋,完切带着女儿来到街市这边。
完切力大,将粮袋扔在案板上。
张参被吓一跳“你要作甚?”
完切面色涨得通红,用蹩脚的中文大声吼出来“奸商,你的黍中掺这许多杂草,我要退钱!”
张参哈哈一笑“这分明是你故意在家留了一半,又将另一半黍中掺草,又来我这退钱?
你这胡人,怎地如此阴险?”
完切性情耿直,更是个火爆脾气,攥紧了拳头“我没说谎,你那掺杂着草的黍卖我,你换是不换?”
“我就没卖你黑心商货,我店新开,还等着其他客人购买。
若没有其他事情,你们散了可行,别耽误我生意!”
张参的嚣张态度是彻底惹火了完切,完切上前就和张参打在一起。
而张参的几个店伙计则是纷纷上前帮老板助战。
完切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倒在地。而琴忽沙则是哭着大喊“别打了别打了!”
可惜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挨揍。
胡人在汉人的眼中只是荒古之地的人罢了。
这边的骚动引起了周围巡查的士兵的注意。
很快一队巡逻兵赶到,拉开了还在掐架的几人。
琴忽沙抱着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父亲,嚎啕大哭。
但那几个粮店伙计却是在嘲笑连连。
“不自量力。”
“胡人就是胡人,没脑子。”
这些店伙计嚣张的话语惹怒了那个巡逻兵队。
原来这个巡逻兵队长是个胡人,现在说什长,手下十个人中就有六个胡人和四个汉人。
看着同族受难,这个胡人队长不再忍受,上去直接对着店伙计打将起来。
他的胡人手下也跟着打作一团。
剩下的四个汉人士兵则是一直在拉着架。
不多时,场面一度混乱。
汉人瞧不起胡人,胡人也不服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