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虚体瘫痪的脚步,很快在蓝光的复明之下停止,那些被吞噬的土地,开始重新焕发生机。
泰王长叹一声,从永恒之门工作区走出,跌倒在大殿的宝座之上,万分疲劳——他知道一切还未结束,新天社的军队还在平止城内,但他早已料到,新天社,在这次的事变之中,必将失败。
泰克在等。他在等胜利的消息;更是在等大殿恢复往日的辉煌。
这一次先传来的,便是新天社的惨败。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这到来的喜讯并未让他高兴,反之,他比先前还要颓废,就像一截枯木,僵硬而又没有情味。
距收到卫兵的捷报,已然过去了5个小时。可是他还没有看到大殿的任何从衰败之中走出的信号——哪怕是一分子的恢复,都不曾出现。
昏暗的大殿内,仍然是残残破破,零零落落……
泰克还坐在那里,整个皇宫除了卫兵,便是空虚的。浩浩荡荡的新天社大军,近乎全军覆没。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起身,离开宝座,走到大殿厅前,开了门。
“吱呀!”
一股花开的甜腻先一步透过门缝飘了进来,接着进屋的,便是那金碧辉煌的光亮。
大殿外,桃红柳绿,极度奢华;大殿内。破败不堪,冷清阴暗。
一双眼睛,瞪得好大,握紧拳头,不住颤抖。他不解,不解为何只有大殿,不会被永恒之门修复……
一步一步挨下阶,快走到桃树的跟前了——他从未比一生中的任何一个时刻,更加渴望再嗅一嗅花的馥郁芳香。
原本粉嫩妖艳的桃枝,在泰王靠近后,瞬间变得七零八落,死气沉沉,突兀怪异。
退后几步,那棵桃树便又复燃生气,淡粉的花瓣,经一阵风,落在衣襟之上,雪一样融化,默默凋尽。
“妈的!!”越发气急败坏了,他开始像一条可怜的疯狗,在皇城中四处奔跑。只无奈,无论他走到哪里,傍身之处,都是一片无色无味的衰败之境。
是的,他爱繁华,爱到了无法分割的地步;而繁华,目前好像只想和他保持距离,不肯亲近一分一毫。
人老了,跑也跑累了,便又走回大殿,跌在宝座之上了。
双眼,只是呆呆的看着,看向殿外那可望而不可及的生机……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囚禁的压迫感。
“妈的!!!”
没有人听到,只是他的声音,被残破的大殿复制了一回又一回,直到灰尘也被声波振起,给本就灰暗的大殿,又蒙上了一层阴翳。
他慌了,慌得不知所云。
蓝色的光辉,在一瞬之间占领了皇城。更加奢侈的繁华,开始在城内悄然上演……
“可以停下吗?”
“我试过,失败了。”
…………
“这里是正在直播的早间新闻,我们来看今天的世界要闻……”
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钟玄九想要起身,却只觉头痛万分。
“哒哒哒!”手机键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便艰难回过头。在钟玄九面前的,是一部大屏手机,背后一个中年人,被挡在了手机的后面。
回来了吗?
一切好像恢复了原样,只是钟玄九并没有在过夜的渔船上醒来,而是在医院。
他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假,好像去永恒大陆的这两年,就和没有发生过一样。
“醒了?”
“嗯,我这是怎么了?”
放下手机,露出的,是已经斑白的额头。
全身的皮肤是一种铜色,还有些发红起皮——长期在海边的人,往往均会如此。
他便是钟玄九的父亲,钟旭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