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腹中急于露头的巫祖血僵,双腿一前一后,尽管双腿间的距离很近,但不难看出他在临终时是那么的认真和坚定。
只可惜
寒岳还是未能完成他的遗愿,没能亲自把巫祖血僵送入身后的熔浆火渊,仅仅就只差了两步的距离。
失去了压制的巫祖血僵用力的撕扯着寒岳的尸身,两条触手般的骨爪像锋利的刀子撕割着渐渐发冷的血肉,最终
那颗残破不堪又丑陋狰狞的尸头终于得愿以偿,完整的从腹中的血窟窿里钻了出来。
额间只剩下了半边的冥眼,散发着怨毒和凶狞的寒光,快速扫视了一下近前的几人,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正埋头痛苦着的段虎。
吼
愤怒的尸吼响彻洞窟,两条尸爪倒插进入寒岳的脑袋,收缩下尸头缓缓移去,似乎想要接手新的位置,主导整个身躯。
“杀了老怪,不能让它玷污阿爹的尸身!”
虎千斤痛吼一声,身旁曹满和冷曼也不再阻拦她,三人排成一条直线,并驾冲了上来。
嗖!
骨爪抽打而来,巨大的力量将刚刚靠近的三人狠狠抽飞了出去,旋即巫祖血僵目露不屑之色,收回骨爪后想要接着占据寒岳的脑袋。
“啊哦,啊哦哦”
突兀,一声撕心裂肺又掺杂着无穷怒火的驴声响起,视线中阿亮化为一条乌线奔驰而来,速度快得惊人,不等巫祖血僵再次抽出尸爪,便已经冲到了跟前。
悲痛到了极点的阿亮一路飞洒着泪花,极致的愤怒令它无所畏惧。
用那泪眼朦胧的驴眼伤心的看了看已经断气的寒岳后,阿亮凶狞着怒腾腾的目光,张开驴嘴一口咬在了巫祖血僵的尸头上。
几乎同一时间,两条触手般的尸爪刺破了它的胸口,鲜热的血水喷洒出来。
可怕的痛楚如潮水般席卷在阿亮的体内,疼得驴子直打哆嗦,但痛楚再疼再强烈,却无法驱除它心中沸腾的怒焰。
阿亮非但没有松开嘴,反而咬得更紧了,粗糙的驴牙深深嵌进尸头,并用尽全力朝前推搡了过去。
不过短短两步的距离,在阿亮的一身驴劲下,晃眼便冲进了火渊
临着坠入火渊的那一刹,阿亮似有留恋的回头看去,露出了一个简单的笑容,随即咬着巫祖血僵的尸头,连带着老主人寒岳的尸身一同落入沸腾的火渊中
“阿亮!”
“亮子”
虎千斤和曹满同时悲痛的喊叫起来,顾不上咳出的血沫子,二人冲到了火渊边上,看着火光刺眼,熔浆翻滚的炼河,虎千斤掩面啼哭,曹满
扑通跪在了地上,口中又哭又骂了起来。
“你他娘的臭驴子,屁能耐没有充哪门子的爷们?你丫的是人吗?你就是头驴子,是头驴子!”
“我们这么多人都指着和老怪拼命,谁让你来出头了?亮子,亮子!”
“你给我回来,回来!”
“你不是想要成群的母驴母马吗?我答应你,你回来我一定买给你,再多的驴马也买给你,回来吧,亮子”
这时冷曼也蹒跚着身子走了过来,伸手轻轻拍了拍曹满的肩头,“耗子,别难过了,毕竟阿亮替它的老主人报了仇,走得应该还算安心。”
曹满抽搭着大鼻涕,哭腔回道:“谁伤心它那头臭驴了?我是在伤心它背上驮着的那些小金人,你难道没看见亮子坠崖时的笑脸吗?又丑又长,它分明是在取笑我,取笑我是个懦夫,是个憨腚”
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不舍统统化为口中的念叨,一字一句从曹满的嘴里哭诉出来。
“傻瓜。”冷曼带着泪笑骂一声,转身抱着虎千斤,姐妹俩又哭在了一起。
曹满揉揉鼻子,刚想捏着鼻涕往地上甩去,却被下方火渊中的漂着的一物惊得当场来了声干哑的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