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异己”,而先前弹劾过牛仙客的监察御史反而被天子降旨杖杀。
紧接着,张九龄、裴耀卿等两位老臣就被免去了宰相职位。再没过多久,张九龄就被贬为荆州长史,从此远离朝堂。
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就要结束的时候,更大的一场血色风暴却几乎将大唐朝堂的根基连根拔起!
……
不久以后,失去了张九龄庇护的太子李瑛和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三王,同时以谋反罪名被废为庶人,在一片凄风冷雨中,三人被赐自尽。
李唐家族父子相残、兄弟相煎的惨剧再次上演,如遭诅咒!
而且,没有人知道这个诅咒究竟还要持续多久,如何才能解除!
据人回忆,在那个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前,面对三尺白绫、一瓶毒酒和一把寒光森然的匕首,三位“废王”的表现大相径庭。
废鄂王李瑶的反应最为失态。他一开始并不相信赐死诏书的真实性,还嚷着“让我去见圣人,我是他亲生的皇子,定然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矫诏害我!矫诏,矫诏是要被诛九族的!”
当他意识到诏书的真实性后,竟又嚎啕痛哭,道“我不想死啊!阿爷!”
他涕泪横流的脸上再也见不到之前那种天皇贵胄特有的盛气凌人的神情。
他死死抱住监刑人的小腿,哀求着、哭诉着,他说愿意把自己还未开怀的胡姬小妾送给使者,愿意将府中的珍宝献给圣人赎罪……。
一阵恶臭,堂堂的鄂王裆下竟已有屎尿流出……。
此时,比他年纪小几岁的废光王李琚却要冷静得多。
他刻意与李瑶保持开了一定距离,似乎不愿意让自己干净的白布衣沾染上恶臭的屎尿,他厌烦地说“五哥,还是体面些吧,莫折了太宗曾爷爷的威名!”
他转身向废太子李瑛跪拜,道“我娘亲早亡,阿哥一直照顾我。他们欺负我,也是阿哥给我出头。我只恨不能看到阿哥登基那天了,来世再做阿哥的兄弟!”言罢伏地叩首。
他一把拿过那柄寒光森森的匕首,对着李瑛笑了笑,惨然说道“阿哥,我就知道,托生在咱们家,早晚会有这一天的。”话音未绝,便陡然刺入自己的胸膛,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李瑛,痛苦扭曲的脸上尽是绝望和哀伤。
负责监刑的宗正寺卿和皇宫內侍、军士等都不禁动容,都觉得光王算是对得起身上流淌的太宗皇帝的血脉的。
废太子李瑛凄然地看着还在血泊中抽搐的李琚。他既没有鄂王那般的惊慌失态,也没有光王那般绝望赴死,他很平静。
三十一岁的他,却当了二十二年的太子,所有的人都羡慕自己的显贵,甚至朝思暮想地觊觎这个宝座。可谁又知道这二十二年他是怎样熬过来的?
如今的他,竟然有一种解脱的释然,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卸掉重担后的轻松。他终于不用再每天在热切盼望和提心吊胆之间煎熬了,不用再时时刻刻控制自己的情绪规范言行,保持储君的尊贵和恪守臣子的礼仪了。
他看着李琚已经开始变得冰凉的尸体,凄然笑道“是啊,托生在咱们家,早晚会有这一天……。”
此时,在旁边的皇宫內侍牛仙童奸笑着上前两步,对李琚冷言说道“废光王已经上路了,郎君不如早去,一路也有个伴当”,这显然是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敦促李瑛速死。
那副小人嘴脸,连宗正寺卿等监刑大臣都觉得颇为反感,正想呵斥,怎料李瑛抬起手来,结结实实的扇了牛仙童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把他打的原地转了三圈。
李瑛破口骂道“你个没鸟的废人,啖屎的阉狗,算个什么东西!也来玷污我的耳朵!”他此生从未用过如此肮脏的字眼骂人,此刻吼骂出来,竟异常响亮干脆。
牛仙童挨了揍,正在恼羞成怒,一旁监刑的宗正寺卿喝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