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可护佑我李氏一族周全,那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心念及此,他笑道“你们几个做哥哥姐姐的,不要只顾拿小妹的心事说笑,当心阿爷知道了也打你们的板子。上次打八郎的那根折了,换了新的,至今还没人受用呢!”
听了一向不苟言笑的大哥如此说,八郎李屿忙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捂着屁股笑道“完了,完了,我说近来臀上痒痒,正应此兆!十九妹,快起个坛,做个法儿,帮为兄化解了去吧!”众人闻听此言,尽皆绝倒。腾空见她八哥如此滑稽,也不禁莞尔。
众人笑了一阵,腾空蓦然想起一事,向八哥说道“八哥哥,你让我帮你禳解也并非不可,正好小妹也有事要托你帮忙呢。”
李屿听了笑道“空儿有何事要办?你只管说来,禳解不禳解的,八哥也顾不上了,”
腾空听了又是一笑,随即敛容道“我有两个小姐妹,独孤府的静乐和杨府的宜芳两个,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李屿点点头,道“我知道啊,她俩从小跟你不错的。前些日子不是已经被圣人赐了公主封号,准备赐婚给契丹王李怀节和奚王李延宠了吗?听说,这次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入朝陛见圣人之后,便担任赐婚大使护送她们去幽州完婚。”
“嗯~”腾空点点头,说道“她俩从小与我相熟,感情甚笃。此番听说她俩要远嫁松靺苦寒之地,也不禁心中怅然,她俩也找我哭了好几次,也知圣意难违,但终究连那两个远在天边的夫婿是老是少,是丑是俊,性格如何等全然不知,实在是让人难以放心。所以,空儿想托八哥哥回礼部的时候替她俩打听一下那两个藩王的人品、样貌如何,不知可否?”
李屿听了,拍得胸脯“啪啪”山响,大包大揽说道“这有何难,鸿胪寺少卿张博济与我极熟,我明天就去打听来。”
他见妹妹仍是面带忧色,便安慰道“我似曾听说,契丹王和奚王两人都在壮年,也是他们族中的佼佼者,想必也不会很差,小妹不必为你的两个知己担心。等我问清楚了,便回来告知你,也好叫她俩放心。”
言至于此,腾空也不好再说什么,又稍作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回去歇息了。
众人知她性情,也不多挽留,见她飘然去了,才又继续饮宴。
七女婿杨齐宣又挑起了新的话题,问道“八郎,方才说那个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可是当年在洛阳五凤楼上与吐蕃勇士争跤那人吗?”
还没等八郎答话,五郎李崿抢着答道“就是他了!当年还是个偏将,现在已经是堂堂一镇节度使了。不过说起这老安,嘿!真是条豪爽的汉子,出手也大方,自打他当了节度使,这些年给朝廷的供奉不断啊。俘虏、牲畜什么的就不多说了,那珍禽异兽、珠宝珍玩都成车成车的往圣人的内藏库里送啊!还有他手下那个京师留守,叫什么刘骆谷的,也是隔三差五就往各部衙门去跑,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事,他那钱帛啊,送的比谁都多,比谁都及时!”
八郎李屿也点点头,言道“五哥说的是,那安禄山看着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却是极为乖巧细致,虽是个胡人,却又生了张巧嘴,能说会道,深得圣人欢心。前番在金殿上饮宴时,圣人见他肚腩极大,打趣问他里面是什么,他却一本正经的说,‘俺这肚子里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只有一颗对陛下的赤心’。你们听听,这话要是个朝中大臣说了,早被圣人叱责为逢迎小人了,偏他这么一个笨熊一样的大块头胡儿说来,竟惹得圣人哈哈大笑,还赐了他不少赏格。”
杨齐宣见他两个舅哥说的兴高采烈,也插话道“可不是嘛?我看圣人就喜欢那胡儿身上的那股愚鲁无知的劲儿。那次饮宴我也在殿内。原本按礼制,安禄山也要向太子行叩拜大礼才可,谁知那胡儿却不懂礼数,就硬是站着没动,尬得太子坐在那里面红耳赤的。圣人问他为何?你猜他怎么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