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出家做了道士,至今也没有访出来她藏在哪里,要是给她弄到老子手里,她那细皮嫩肉的小雏儿,啧啧,肯定跟三妹不是一个劲儿!”
他正在意淫,门外管事来报“相公,安禄山又入朝了!圣人派內侍来请您入宫呢。另外……”
杨国忠的兴致被他打断,心中不快,一边起身,一边骂道“日你娘个仙人板板!另外什么?快说。”
那管事涎皮赖脸的一笑,禀道“另外,剑南那边有密报来了,说是……说是打南诏又败了!留后李宓被俘!”
“李宓这个废物!拿来我看”杨国忠一听,忙从管事手中索过那封密报,边打开边说“嘴都严实点。跟送信的也都交代清楚,谁走漏半个字,我揭了他的皮!”
李宓已经不是第一个在南诏吃败仗的人了。早在两年多以前,云南太守张虔陀就因为调戏南诏王阁罗凤的妻子而惹得人家举兵反叛,云南被攻陷后张虔陀的人头就被挂上了夷州的城头。
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大怒,调集了八万大军分兵两路攻打南诏,结果被人家诱敌深入,加上地理不熟,瘟疫横行,终至西洱河一场大败,八万大军一下子竟折了六万,阁罗凤也从此叛唐,倒向了吐蕃。
当初李林甫还在,他正欲找机会除掉对自己威胁越来越大的杨国忠,故此向圣人保荐他为剑南节度使,要他带兵攻打南诏。这借刀杀人的计策可把杨国忠吓了个半死,他也顾不上什么体统,涕泪横流的向圣人请辞,也多亏了杨贵妃、虢国夫人等吹了不少枕头风,圣人这才降旨把他从半路上召回。如逢大赦的杨国忠自然感恩戴德,尽心竭力的处理政事,生怕圣人哪天又改了主意。
而替杨国忠征讨南诏的剑南留后李宓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朝廷给他派去了从长安、洛阳,以及河南道、河北道等地招募的七万新兵,结果那靠着巴结杨国忠登上高位的李宓丝毫没有从鲜于仲通的失败中汲取教训,又是一败涂地,最后落个主帅被俘,七万唐军全军覆没的下场……
一个小小的南诏三年间数败官军,前前后后竟让大唐损失了近二十万将士,而杨国忠和他的党羽们却封锁了这条消息,甚至厚颜无耻的将“败报”改做“南诏大胜”的捷报。
而天子李隆基就是听着这样的“捷报”,在他千娇百媚的贵妃陪伴下,整天泡在华清池舒适的温泉里。在他的心中,所有的胜利都理所应当!
因为,他就是这个天下的神!
而神,永远不会被蒙蔽!!
神,永远都是对的!!!
此时此刻,这位“神”所统治的大唐帝国的百姓们正怨声载道,哭声震野,失去儿子的父母们在啜泣,失去父亲的儿女们在啼哭,失去兄弟的青年们在悲鸣,失去丈夫的妻子们在哀嚎。
……
灰头土脸的杜甫从当值的右卫率府回到他狭小、局促的家中。
这所小房子,即便是对于一个掌管军械藏库的从九品兵曹参军来说,也是十分寒酸的,杨氏夫人和几个孩子都在奉先居住,没有跟来长安,他微薄的俸禄需要攒起来送回去供他们的生活。为了养家,他的酒早就戒了,而今天他却破天荒地饮了几碗,已有七分的醉意。
他踉踉跄跄走进昏暗的书房,翻箱倒柜地从一只陈旧的大竹箱里找出几张写着字的纸,那是几年前他为圣人写的三篇《大礼赋》表章的底稿。
他坐在地上,看着那几张曾经凝聚着自己心血的字纸,慢慢地伸向了桌上的油灯。室内的光线蓦然一亮,照亮他满是沧桑的脸,在墙壁上映出他消瘦单薄的身影。
纸,燃得很慢,那一行行的字迹慢慢地隐没在闪烁的火光里……
“臣甫言臣生长陛下淳朴之俗,行四十载矣……”烧没了;
“与麋鹿同群而处,浪迹于陛下丰草长林……”也烧没了;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