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她凝住一口气,敏捷一推,整个身体轻跃进去。
遂,窗扇微微合上,露出三寸月光倾泻屋内。
照得书房陈设,隐约可见。
书房内书架整齐,书案洁净,陈设物什,归之有序,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紫薇香,是戚凉争常用的露香。
她轻轻蹲身贴着墙壁,侧耳听门外脚步声,半晌未有动静,心才悄然放下。
凝了屋内片刻,踩着小步顺着柜子翻找开来,月光隐弱,照不见屋内暗角,偏偏一墙之隔,她亦不敢点燃油灯,只循着手感肆意摸索。
手指轻易抚过南角柜子的最后一层,隐约摸到一个长长锦盒。
她秀眉轻挑,眸中闪过兴奋,手指细细触碰盒身大小,却觉得稍微偏短,放置一张琴恐是不足。
心下生憾,手指湿凉贴着锦盒留下微微水痕,却未在意,只手离开时,心下掠过莫名不舍。她微微蹙眉,凝着看不清花纹的锦盒,下意识有打开它的冲动。
指尖又抚上锦盒开口处,却没有落锁痕迹,她手指随意一挑,长盒轻轻打开。
漆黑的匣内露出亮白光泽,“这是……”她手指附上去,卷轴的触感摩挲着指腹。
“这是画?”忍不住轻呼一声,遂房门大开。
“砰——啾!”
一枚蛇形镖钉在离她侧脸三寸地方。
有人——!
劲风滑过发梢,她来不及多思,按地滚出三圈,朝着窗口跳去,未看清身后来人,咬牙跳出窗外。
“哼!”冷笑恰时响起。
应织初不管不顾,双脚刚落地面,便朝墙檐跑去,先离开宅院再说。
一枚蛇形镖再次击出,她循着风声估摸大概位置,左脚微闪却躲避不及,冷镖贴着腿腹划开衣料,擦伤了小腿肉皮。
“嘶——”她轻吸一口凉气,扶着左腿脱身,却不防一枚蛇形镖又次击出。
她来不及应对,腰身朝后弯去险险躲过,却轻崴了脚踝。
“暗风!”一声冷呵,打断银衣男子。
暗风迅速收手,立在男子身后。
应织初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倒在花草间,鲜湿草叶刮了她一脸水痕,她咬着牙去抻动左腿,耳旁是急促敢来的脚步声。
月下庭院,微光含着风露撒在男人身上,身姿清逸欣长,他踩着秋草朝她靠近,未有迟疑。
蹙眉观着她一身夜行衣,小脸愁苦的模样,心下一叹,微弯腰身将她揽入怀中。
香软落怀,戚凉争狠狠咬下舌尖,只轻声道“这镖没有毒,我替你上药。”
话尾含着莫名微怒。
应织初蹙眉瞧他,鼻尖飘来淡淡紫薇香,心下一惑,微微挣动身子。
戚凉争冷冷瞟了银衣人一眼,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抬步迈向书房。
书房仍是漆黑一片,他遵着往日习惯,找到木榻将她轻轻放下,遂起身去挑亮油灯。
应织初刚想下榻,便瞥见了门外站立的银衣人,小脸一苦,乖乖收腿躺好。
油灯挑亮,屋内陈设清晰入眼,书房内罩上一层黄亮光晕,戚凉争背对她取过自己常用的茶杯,斟了碗凉茶,两指端着油灯,朝她走去。
应织初抬目瞧他,便看见他一身白衣,清俊眉眼微含冷意,侧颜冲银衣人道
“退下。”
语音轻轻,却不容置疑。
“是。”银衣人垂首,不再看女子一眼,顷刻间消失在院落中。
书房门大敞,微凉风意旋在门槛方内,应织初觉得身子渐冷,下意识朝榻内侧靠去。
他将油灯放好,垂着眸子去扶女子左腿。
“我……我可以自己上药。”
他嘴角轻扬,却不作答,抬起女子左腿小心放在自己膝盖上。
黑色衣料上赫然划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