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名为白首约,是我花费三个月才谱好的新曲,你来试试。
白首约,可惜他终是听不见了……
我要让她看着,什么叫镜花水月,求而不得!
梁贞,若你遇到一人,终待你与旁人不同,你会心喜与他吗?
……
脑海间忽地划过串串悲音,织成旧日画面。
安坐轮椅的白裙少女,抬起素手置于空的琴案上,眸间怔出哀伤……
凤弦琴不再,昔人不再,曲音亦不再。
“贞儿?”绿姝清婉之音,微微轻起。
如一颗莹白石子砸在镜水上,层层画面离碎,那幅镜花水月的少女图,瞬息间消失不在。
“我……没有事。”应织初垂下眼睑,方回过神。
绿姝替她挑开额角碎发,微哄着,“莫怕,有我在,一定会护你周全。”
应织初知女子想岔了自己的心意,只轻声说好。
“若信上所言为真,哼!便是老天长眼,伏蝎罪有应得。”绿姝咬重后几个字。
应织初却轻轻摇头,“姐姐,你真信伏蝎已灭吗?”
“莫非,你心中另有猜测?”
听出了绿姝话里迟疑,应织初挑起秀眉,一字一顿道:“姐姐,家父生前可有交托给你什么东西?”
绿姝刹那侧眸,发髻上的白花戏蝶步摇发出清脆晃动声,夜间听来格外醒神。
应织初见她这个反应,心下莫紧。
“贞儿,你打听这个想做什么?”
“姐姐,他交给你的东西,是一份名单对么?”
少女盯着绿姝,生怕错过她一丝细微变化,亦怕自己猜错。
绿姝被她盯得心神一晃,旋而无奈叹息,只能承认。
“不错,是有一份名单,一份能惹出杀身之祸的名单。”
听了此话,少女涂红的樱唇便是微颤,急急催着,“那姐姐快告诉我,名单在哪?”
绿姝摇头,“名单并不在我这里。”
见少女不信,又补充一句,“我没有骗你。”
“可,爹爹把我托付给你,又给我这玉哨子,他是何意呢?”
应织初执起玉哨子,手心里已沁出汗意。
绿姝只看了一眼白玉哨子,轻声哄慰她,“你不要急,我慢慢说给你听。”
“……”
“贞儿,你听过一种毒花么,可远观不可近触,否而触之即死。”
“我,我听过。此花名为七怜,据说此花生长在荒无人烟的毒城中……”
“嗯,世有传闻,朗国毒城,幻象而生,迄今为止,未有人能验证此话真假。而我所说的七怜,亦是花名,亦是人名。”
“七怜……姐姐之意,莫非是七人?”
“不错,正是我俞都七怜呐。我们本是罪臣遗孤,不该在这朗朗清世活着,可梁尚书给了我们新的身份,和活下去的意义。”
她将手指摊开在应织初眼前。
少女见此,便将玉哨子放在她掌心中。
绿姝看着哨子的眼神变得虔诚,尤其是后刻的那几个小字。
虽刻力尚浅,却谨正而出。
她便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当时远在青柳县的梁大人心知大难降临,无力分心时仍庄正刻下这八字。
秋水无音,万花夺艳。
此语清媚俗雅,均占全了。
可从梁大人口里道出来了,于她而言,是一种自豪的肯定。
“这哨子的原来主人,你可知是谁?”绿姝轻问。
“姐姐说过,是爹爹的,难道这原不是爹爹的东西?”
“这玉哨子,是新帝送给梁大人的。”
“那你们七人,岂不是亦听新帝差遣?”
绿姝摇头,眉眼染上暖色,“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