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大人还是忘了得好。”她闭着眸子,眉眼皆是无奈。
少年不禁轻笑,在她耳旁低语道:“我最爱财了,偏偏银子上的事儿记得一清二楚,不然你以身相许,我们之间的账便一笔勾销?”
“哎,大人,你说这李柏如公子是不是今日过生辰呀?”她面色故作镇定,打哈哈道。
少年潭眸深邃,嘁笑道,“你问这个是要故意气我?”
见少女诚恳摇头,他才淡淡解释,“每年十月初三,李府都要在香叶园弄场花里胡哨的宴会,不过是为了笼络那些没头没脑的贵族罢了。”
她听得面露尬色,心里不由腹诽:说别人没头没脑,那你咋也在受邀名单中呢?
戚凉争见她面色古怪,便猜出她心中所想,冷哼道:“我与他们自然不同。”
少女敷衍着点头,二人一时无声。
……
香叶园是金甲城有名的一处山水绿园,景色怡人,有山有水有高楼,被公家一眼相中弄成了收费场地,多为都内的公子哥儿设酒曲舞宴所用,既能修身养性又能方便他们结交权势。
今夜,李柏如包下了香叶园的临凤阁,扬言请来了贪香楼最有名的舞'姬,放话道今夜把酒不归家。
香叶园独立在香叶岛上,四周散开浓雾凉湖,小岛上灯明笑浓,别有一番隔世仙境之感。
应织初随着戚凉争刚来到湖岸处,便有小厮殷勤划了小舟过来。
“戚大人,您请上船。”小厮毕恭毕敬道。
戚凉争轻嗯回应,利落地踏上小舟,朝岸上女子伸出右手。
应织初瞄了眼看戏的小厮,避开少年目光,自行跳到了船上。
……空气一时微微凝固,二人立在船中默默对望。
小厮抹抹额上冷汗,自觉去划木桨,心里惊叹道:还有人敢拂戚大人的面子,这女子真是个有胆识的。
这小厮内心戏虽多,却划得一手好船,不多时扁舟便稳稳停泊在岸口,目送这二人下船走远,他心里才微松口气。
戚凉争二人来到临凤阁内,众人早齐排分散坐开。
应织初先一步挑了张不起眼的客桌就坐,少年微微蹙眉后亦在她身边坐好。
引得众人都略微吃惊,因应织初挑的位子太过偏僻,视线不佳就算了还离风口处太近,可想而知是被众人冷落的位子。
“委屈大人了。”她自知他性子张扬,这般迁就已很是难得。
戚凉争不以为意,提起酒壶为二人各斟一杯。
咦?
今晚他允许她喝酒么
她刚接过杯子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见那些贵族子弟纷纷朝这边走来。
应织初吃惊地张张嘴,便瞧着他们熟络地坐在桌案前。
众人围着戚凉争饮酒相谈,更有甚者没了空座,只能立在众人身后相陪笑之,时不时点头应是,举目望去此景好不融洽。
不是吧,这咋跟在九霄殿时的待遇不一样啊?
转念一想,那晚九霄殿请来的都是朝中大臣元老,而今夜李世子请的只是那些都内的贵族子弟。
看来戚凉争在朝中名望不佳,却在俞都子弟中很吃得开嘛。
真不知是老一辈的有眼光,还是这小一辈的有眼光。
应织初闻不惯他们周身混合的酒香胭脂气,却不能挑开明说,只能闷闷握着酒杯浅饮。
戚凉争冷着脸色,听众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半响才微微吭声,不至于冷场太过。
直到舞'姬入场,众人才散开各自入座。
等到桌前只他二人,应织初低声道:“大人,没想到你男人缘这般好啊!”
“……”
坐在远处看戏的李柏如,悠哉地挥着折扇,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门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