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拜帖,也没提前预约。
只能靠着刷脸,挤进了大殿中,左右打听,打听到了离岸师父的住处。
小和尚说离岸师父病了,现在不宜见客。
应织初含糊点头,便带着桃花偷偷潜入了离岸房舍四周。
她抬手叩门时,又将该说的话在心里捋了一遍。
“谁呀?”屋内传来男子剧烈咳嗽声。
看来真的病的不轻。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应织初轻声道:“鹰卫前来求见离岸师父。”
屋内好一会儿没了动静。
桃花担忧地看了女子一眼,应织初只耐心等着。
果然,终是听到了窸窣起身的动作。
房门被轻轻开启,离岸看着门外两个俏丽女子,怔住了。
“离岸师父好。”应织初对其合礼道。
离岸扫了眼女子身后,问出心中疑惑:“刚才可是姑娘在叩门?”
“是我。”
“敢问姑娘,咳咳,是有什么重要事么?咳咳……”
“外面风大,离岸师父小心着凉,还是请我们进去一叙吧。”应织初道。
离岸立时摇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贫僧只是一介出家人,为了两位姑娘的清白名讳还是不便入内接待了。”
“而且,姑娘亦不是戚大人派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应织初反问道。
离岸苍白着面颊,却是笑了。
他望了屋内一眼,只道:“阿弥陀佛。”
应织初眸子蓦地瞪大,下意识向屋内望去。
侧过离岸身体挡住的那部分,隐约能看见屋内桌前的一抹黑色。
……
黑色!
心仿佛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应织初颤着声道:“戚凉争?”
离岸愣了,下意识道:“姑娘你怎么知道戚大人在这儿?”
应织初却没瞧他,仿佛这声呼唤亦不是对他。
桌前的黑影微微一顿,亦是诧异回头。
离岸对上戚凉争清冷的目光,便明了他的意思。
抬手作礼,不再阻拦那两个女子。
应织初先是踏前两步,果然看到了那张清俊的面容。
少年只是立在桌前,盯着壁上悬的字画发呆,因着女子刚才的呼唤,他呈现一个半转身未转完的动作。
这个动作再配上那个凉凉的眼神,写满了无尽的疏离。
仿佛,不认识女子一般。
应织初犹豫着不再上前,却被耳旁传来的娇呼声震得浑身一激灵。
桃花捂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男子。
即刻便泪眼婆娑地朝着男子奔去。
不管不顾地撞入他怀中。
合上房门的离岸,见此一幕只是微微低头,小声念着阿弥陀佛。
应织初别扭地侧眸,亦是非礼勿视。
戚凉争双手垂落,整个身子只无所谓地伫立着。
尽管桃花的怯怯,委屈,絮叨哭声就在他耳边,小小娇人亦在他怀中。
可他仍是心如古波,甚至留意到应织初不为所动的心意后,整颗心还猛然坠落至更冰之处。
“你来做什么?”他一声冰语,打破尴尬。
桃花一手擦了把泪湿,哽咽道:“我是跟着初儿来的,她说要查画中秘密,我就跟来了。”
“呜呜呜,大人,先生他死了,你知道么?”
戚凉争拍拍桃花脑袋,眸子仍锁向应织初。
仿佛女子不开口,他便能用眼神冰刀冻穿她身。
……谁叫她,总爱装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