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慕。”男子冲她温和一笑,自报姓名。
男子换了身淡青色的衣袍,纹路与昨日穿的不同,可还是衬得他苍白肤色有种淡泊的好看。
像是一卷青葱山间的画卷。
看似浅淡,却极有韵味。
“我知道,青慕,你有事么?”
“衣服不是这样洗的。”青慕指着木盆,而后看她。
应织初尬然,“啊,没关系,这样也能洗干净。”
她正说话间,便感觉到一个黑影投下眼前,而后木盆内多了一双手。
那双手白净修长,一瞬间应织初有些恍惚。
这双手让她想起了司空瑶的手……
这,仿若是世间弹琴最好的手。
“你、”她微顿。
便瞧着那双手沾湿盆水,而后用一种很熟练的手法搓洗着衣物。
青慕脸上也没有一点失措和拘谨,只是认真地清洗着那女子穿的衣裙。
一点点将污痕搓净,而后沾水,反复重复。
应织初便有些看愣了,因这一幕着实挺悦目的。
待到换了两盆水后,青慕才张口说话:“来,搭把手。”
他舍了“你”字没用,仿若与她熟络极了。
而这种语气,有着一种隐隐无法抗拒的感力。
应织初便听话的上手,两人合着拧那一件衣物。
直到拧不动了,青慕才抖落着将它晾晒起来。
“谢谢你。”她开口。
青慕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却没有接话。
应织初便轻轻看向他,只见他透过那衣裙仿若在看天边的曦光,又仿若只是发呆。
“你很会洗衣服呀。”她赞道。
“家里长辈去世的早,我很小就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青慕拍拍手,而后捂上肚子。
“我有些饿了,你有没有吃的?”
“啊,有,厨房还有一些桃花做的点心,你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
男子说完便路熟的要去厨房。
应织初站在原地看他,没有要奉陪的意思。
只见男子走了五六步,才顿住转身,而后淡淡看她:“忘了问了,你叫什么?”
“应织初。”
青慕将名字在嘴里念了两遍,而后点点头。
“青慕。”
他没等女子反应,便离开了。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二楼的窗子便微微合上。
“有趣。”黑衣少年走回桌旁,坐下。
“你若觉得这男人有问题便赶他出去呀,反正我昨晚试了,他半点武功都不会。”
“不必。”
“好的。”
……
青慕在店里住了两天,也没有要走的迹象。
他除了吃饭贪多一点,亦是个甚勤快的人。
会帮着雪双劈柴,也会帮着应织初洗涮碗筷,甚至桃花做菜什么的他也在旁边搭把手。
“总这样也不是事啊,我算算啊,这得有个十五两了吧。”桃花拨弄着算盘,蹙眉又道,
“你说他什么时候走啊,他天天帮我择菜洗菜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管他收房钱了。”
雪双白她一眼,“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今晚开饭的时候,我跟他说就是了,他还能搁这吃白食呢?”
“那交给你了。”
晚饭,鸡鸭鱼肉摆了一桌,还有那一碗香泽的辣椒油。
青慕端正坐在长凳上,看着虎视眈眈那几人,只是摇头,
“我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