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放点好豆花,简单洗漱后就出了门。
几番打听找到专门为人祝彩、舞狮的地方一问,一开口就是两百块现大洋,林放扭头就走。
一碗豆花饭才卖20个当十铜元,300个当十铜元才能换一块现大洋。
找人舞狮一下就等于3000碗豆花饭没了。
这么浪费,纯亏,不值得!
林放摸了摸干瘪的裤兜,愤愤不平的自我安慰。
但凡对方能抹个零,只要20块现大洋,林放也就给了。
200块,着实拿不出来。
没办法,林放只好拐个弯,找到卖烟花爆竹的地方,买了一串鞭炮,喜滋滋的往回赶。
“东家,你回来啦?”林放出门之后,齐瑞珠就已经开始擦洗打扫,远远的看到林放就赶紧招呼,“怎么就只买了盘鞭炮,舞狮的队伍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有舞狮!”林放脸色一黑,“做点小生意,要什么自行车,有鞭炮它不香吗?”
“自行车是什么?”
“不是什么好东西,准备营业!”林放把鞭炮撕开铺好,挂上黑板,便在鞭炮轰鸣声中,开始营业。
鞭炮响的时候,很是吸引了一些人围着指指点点。
还有许多小孩子不顾鞭炮乱蹦,抢着捡哑炮。
这个年代,哪怕是生活在十里洋场的街边小孩也没什么玩具。
随便捡点哑炮,拿根线香就能乐滋滋的玩上一整天。
炸粪坑、吓野狗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一万响的鞭炮在街面上轰鸣了好久,四邻八舍都知道这条街上多了一家小食店。
两口大铁锅里煮满了白花花的豆腐块,也闻不出香味儿来。
也就是另一口蒸锅里,时不时的能冒出点肉香。
梅菜扣肉的香味飘出老远。
林放把昨天腌制的咸鸭蛋和皮蛋各拿了几个出来上锅蒸了一下,咸鸭蛋先放,蒸了5分钟才放皮蛋,没人上门吃饭没关系,自己吃。
“东家,这样不行吧?”齐瑞珠看了看只在门外探头探脑,却不愿进门的路人,一脸担忧,“要不然我出去吆喝两声?”
“不着急。”又过了五分钟,林放把蒸好的咸鸭蛋和皮蛋取出来,放进冷水中泡着,打了两碗豆花放在桌上,“早饭都还没吃呢,先吃饭。”
“东家,这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刚开业,一个客人都没有,你难道不着急吗?”齐瑞珠急的跺脚,“做生意总得有个做生意的样子才行!”
“爱吃不吃。”林放取出冷却的咸鸭蛋,一切两半装盘,又捞出皮蛋,剥开后放进料碟,一起端到桌上,盛了碗米饭直接开吃。
门边的路人伸长了脑袋看林放吃饭,看着他夹了一块热腾腾、白花花的豆腐放进料碟里蘸了一下,沾满了红油、辣酱塞进嘴里,又扒了口饭,吃的喷香。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放吃没几口,他们忍不住就咽了口口水。
齐瑞珠只犹豫了几秒,就噌的一下窜到林放旁边,端起饭碗开吃。
林放端过来两碗豆花就配了两种料碟,一种红油碟,又香又辣,一种清油碟,只香不辣。
红油碟放了蒜末、鱼香、红油、炒熟的秘制豆瓣,又香又辣,特别开胃。
清油碟放的是蒜末、鱼香、青辣椒碎,只香不辣,适合不吃辣的客人。
林放买鱼香还废了不少功夫,这玩意他只知道川式叫法,是豆花饭蘸水里必不可少的一种调味料,却不知道这玩意就是西餐里常用的罗勒。
齐瑞珠夹起一块豆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豆花放进清油碟里蘸了一下,然后塞进嘴里。
豆花入口的瞬间,齐瑞珠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好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