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奇怪?”玄九霖心下一紧,脑子里什么不好的样子都浮现了出来,他下意识将云朵往回拉了一手,“别站太远,本王看不见容易误伤你。”
云朵被拉的一个踉跄,硬生生扑进了玄九霖的怀里,鼻子迎面撞上他坚实的胸膛,一阵吃痛贯彻全身,“哎呀,你已经误伤我了。”
“你都看到什么了?”玄九霖呼吸有些微促。
前方是一条修葺好的方方正正的石道,与他们现在所走的路径截然不同,门口放置着两个穿着盔甲的纸人。
他们模样看着甚至狰狞,额头上竖着一对高高的弯曲的犄角,犄角上还生长着细小的倒刺,好几只小虫子都飞到上面嬉戏玩耍,纸人黑黢黢的眼眶凹陷严重,就像两个深不见底井洞,鼻子和嘴巴最为稀奇,竟像是条半化成人的蛇。
“云朵?你怎么不说话?”
“哦,”云朵不敢如实告诉他,她的手现在都快要他握碎了,若再将这两个纸人的事告诉他,她的手肯定得废,“我在探路呢。”
倒退着走实在不太方便,云朵干脆转过身将他的双臂交叉环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就好多了。”
“这样…不太合礼数”
玄九霖难得说话支支吾吾不利索,不过自己都吓成这样了还担心什么礼数身份规矩的,云朵完全不能想象他这枯燥的童年是怎么度过的。
“我是山上的野丫头,不懂你们城里人这样规矩那样礼数的,我只知现在这样,我能好好看路。”她要能有那个力气把这成年男子背起来,何须那么麻烦。
两人很快来到了纸人守卫前。
但不知何时,四个黑不溜秋的眼洞忽然亮起了微弱的幽蓝瞳光,脑袋竟也偏向了他们。
“怎么了?为何又停下了。”
“我有些累,想歇息一下。”
云朵说不上害怕,只觉得此时有些不知所措,纸人守卫不太友善的冰冷目光就这么盯着他们,好像是在警示她不准进去似的。
此地与上面的九王府天差地别,上面干净的像块圣地,下面简直就是通往地府的大门,越往深处走,灵体的气味越是浓厚。
就在云朵犹豫是否要踏进那条石道时,两个纸人守卫竟然动了。
在这个近似耳道一样的地方,盔甲摩擦的哐当响声被格外放大。
云朵尚未反应过来,自己已被玄九霖护入怀中,什么都看不见了。
“怎么会有盔甲?什么情况?”玄九霖紧张到全身肌肉紧绷,将所剩的全部注意力都汇聚在了耳朵上,尽力捕捉着兵器的摩擦声,以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玄九霖你等一下”云朵的脑袋顶着他的手臂从腋窝下穿了出去,“诶”
“有什么话直接说,本王已经受够这样的不清不楚了。”
“他们他们跪下了。”
“他们?”
云朵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但她的的确确看到那两个纸人守卫单膝跪在了地上,就像玄九霖手下的影子仆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等待他们入殿似的。
云朵有些糊涂有着懵了,白影小哥说那里才是真正的九王府。‘那里’也饱含这里吗?这两个纸人原是九王府的守卫吗?
可是他们怎么看也不像是人啊。
若能找白影小哥口中的老妇人,也许就能知道更多秘密,“我想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