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士诚带着手下大将吕珍,常遇春,潘元明,蓝玉四人和一万八千义军援军赶到与高邮城隔水相临的樊良湖畔。
义军凭借着水师的优势,在湖岸和湖中的岛群建立了临时水寨,以用于提防元军的突袭。
等到派出的第一批斥候回来的时候,给张士诚带来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因为新军建立匆忙,大多为临时招募,虽然没有坏习气,比盛昭,月阔察儿之流好,但也称不上强大,更为重要的是因为大多数新军为汉人,所以几乎没有骑兵。
这对向来以骑兵冲锋为杀手锏的元军来说是致命的缺陷。
坏消息是这支元军新军同样装配了铁炮,而且数量更多,威力更强。
当义军的二十八门黑森森的炮口对准元军阵营时,元军的四十门铁炮也同样虎视眈眈。
战斗一触即发!
元军和义军靠的越来越近,元军由一排长矛手压阵,近万刀斧手在后排等待,四十门铁炮则摆在最后。
虽说察罕帖木儿擅长治兵,比大部分元廷将领都更加明智,但在他的心目中还是对祖传的利剑弯刀更加信任,他不认为火器能决定战役的胜负。
对于他来说,那四十门铁炮更像是对敌人的威慑。
而义军则摆出了截然不同的阵型。
吕珍带着最精锐的一千人拿着缴获来的铁盾摆成山阵护卫在前方,随后就是那二十八门火炮和张士诚本人。之后才是大队兵马。
来自北方的冷风从樊良湖面刮过,但此时的战场内,每一个人都热血沸腾。
代表众星捧月,蒙古人为尊的九阳旗插在元军中央,代表人与天作斗争,以小搏大,顽强不屈的日月同辉旗在义军上空猎猎作响。
“咚!咚!咚!”战鼓缓缓敲响,两军都异常谨慎,没有随意变化阵型。
吕珍大喝一声,一千义军精锐扎起了马步,稳如泰山。
一千步,八百步,七百步……
张士诚望着多于己方近一倍的元军,手心和脑门上不由得沁出了汗。
他连忙用衣服抹了抹手,在心里默默计算铁炮射程。
到了,该到了。
“开炮!”张士诚令旗一挥,先发制人。
所有火炮齐射,二十八枚通红的铁球夹带着硝石和硫磺被投射到元军的阵营中。站在前排的元军顿时人仰马翻,惨叫不已。
“什么!”正在数着步数的察罕帖木儿望着炮弹映入他的眼中。
紧接着,前排军士慌乱的惨叫声传出,他无比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察罕帖木儿的设想中,两军应该先进行弓弩的对射啊!先开火炮是什么打法?
“开炮!开炮!”他见先开火炮威力不小,连想都没想便下意识地命令道。
后排的元军听到主帅的命令,二话不说立即点火开炮。
那威力极大的炮弹在飞跃了一千步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前排元军的头顶上。
“啊!”更加密集的打击迅速到来,同伴的模糊的血肉溅在他们身上,使得前排的元军几乎崩溃。
“打你妈!”一个半边脸被擦得焦糊的蒙古千户朝着后面怒吼。
察罕帖木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半天说不出话来。
即使蒙古人将宋朝的火器技术偷取,他们也从未真正研究过火炮真正的奥秘。
骨子里的草原人似乎不需要这种技术,他们只相信野蛮的力量。
张士诚看着乱成一团的元军,立刻令旗前摇,挥师杀鞑。
“后撤者斩!”愣了一小会儿的察罕帖木儿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命令中军将溃逃的前军死死挡住,阻止了全军的崩溃。
但是前军的颓态已无法挽救,义军的几员大将一齐上前,常遇春一马